“还能有谁?盖嘉运。”曹振清郁闷地说道:“盖嘉运不但担任北庭节度使,还兼领安西四镇节度使,瞧这个样子是要把安西和北庭合并为碛西,由他总领碛西节度使,这权柄,这威势,可算是风头一时无两。若是这样,我门安西这一系官员,哪还有什么出头之日。我估摸着啊,朝中圣人是把突骑施在西域兴风作浪十年的罪过,都怪到了我们安西都护府的头上。”
此事李嗣业略有耳闻,昔日安西和北庭对待突骑施的态度上因地域不同而产生分歧,北庭主张全力消灭,而安西则主张拉拢,联合突骑施来对付吐蕃王朝。有这么一段时间内,朝廷确实同意了安西都护府的主张,先封为顺国公,又封为毗伽忠顺可汗。但野心勃勃的苏禄数次进攻安西四镇,这等于是帮朝廷下定了决心。
他端起茶碗,点了点头分析道:“我好像明白了,朝廷在这个时候召回来曜都护,而把碛西全权交由盖嘉运来主事,这是不准备给那苏禄可汗活路,突骑施败亡指日可待了。”
曹振清分明愣了一下,放下茶盏摇头苦笑:“我只不过是跟嗣业兄发发牢骚,你竟从中分析局势,看来我还真是落入流俗,人未老心先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