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谈话的当间儿,对面厢房的道柔将两扇窗户全部关闭了,显然是听到了这些絮絮的私语。
第二日清晨,李嗣业提着短刀将铜镜竖在院子里的花墙上,伸手揪着胡须,用刀锋将稍长一些的胡须截断,使其看上去美观一些。
他高声吩咐燕小四:“小四,到后院牵马去,跟我一起去永兴坊拜访阿倍仲麻吕,藤牧的骨灰匣子你还带着吧。”
燕小四却发着愣怔待在原地,视线仿佛被别的东西牵引,越过李嗣业的肩头望向他的身后。
“燕小四?”
李嗣业回头去看,婢女道柔已经牵着黑胖和青骓来到他们身后,就连藤牧的骨灰匣也被黄绸绑在了马鞍一侧。她俯身单膝跪在地上,双手伏着地面青丝从肩头垂下,使得她的素白衣衫的肩膀显得更加柔弱,然而她却把自己当做了上马墩,脆声说道:“请阿郎上马。”
李嗣业眉头皱起,快步绕过婢女道柔,从黑胖的另一侧翻身上马,尽管左撇上马太过吃力,连马儿都喷吐白气摇晃了一下。但他终究还是在马上坐稳了,神情冷淡地哼了一声,也不知是对燕小四不满,还是对婢女道柔不满,反正是不满。
不远处赵都尉和兵卒们愕然地张大了嘴巴。
“还真是婢女啊。”
(ps:感谢郭禄仁飘红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