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红英现在很生气,火气上来了哪还管得着动作会不会太大,将人放下来差点没给邓青娃摔地上去。
邓大强这些时间的教导,跟村霸王鹅姐的陪伴是有成效的,若是以前的那个娃子此时被家人这般对待,定是唯唯诺诺大气都不敢出,说不定还要哭鼻子。
小姑娘才站稳当又要冲上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要咬死这个坏人,柳红英哪里会如她的意,提着后领子将她再次拎了起来。
小脚用力的踢,也无法挣脱大人的束缚,小娃子再小也是有点重量的,柳红英有点控制不住,脸上更是因气愤而狰狞。
斥责道:“青丫头,你越来越不像话了,你跟哪个学的咬人,你若是再不听话,奶奶就用篾条打你。”
“小小年纪就知道咬人,长大了还得了,干脆把她扔了算了,哪个要哪个就捡回去,这种爱咬人的小姑娘,肯定是没有人要的,只有饿死下场。”
这话是才赶过来的许翠花讲的,二月可是她最在意的孙女,得到了她的真传,小小年纪条盘子又顺,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她连根汗毛都舍不得动。
却被邓家这个小赔钱货给弄伤了,许翠花的脸黑的有多厉害,就可想而知了。
面前的老人恶意满满,邓青娃心里已经很乱了,又被这个人拿话刺激,完全失去了方寸。
“你个老巫婆,大坏人,我爸爸才不会不要我,我讨厌你。”
“哟!嘴巴子倒挺利索,你爸正跟人相亲呢!看见没有,跟村长坐一桌那姑娘没有,以后就是你的新妈妈了,等生了弟弟之后,还有你小丫头片子待的地方,像你这种好吃懒做,嘴巴又厉害的,三天打两回都嫌少。”
这话是够恶毒的,许翠花经常这样骂人,村人也没觉得奇怪的,邓青娃也的确是把人家孙女手都咬出血了,赔礼道歉给医药费都理所当然,别人骂两句又怎么的?
话难听了些,对于受害者一方来说,某些人觉得许翠花说的甚是有道理,话糙理不糙。
小姑娘家家的勤快的好些,这么爱享受,这么要强,是要不得的,到了婆家还不得三天两头挨打。
顺着大坏蛋的方向,邓青娃看见一个大辫子女人打开了关着的门,还对着爸爸笑得好开心,爸爸好像也笑了。
真的要找一个新妈妈了吗?爸爸不是说要经过自己同意的吗?难道跟大毛头说的一样?最难捉摸的是爸爸的心,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改变,她的爸爸也变了吗?
很久很久以前她是很期待有一个妈妈的,可是现在心里好难过,难过的快要死掉了,她讨厌妈妈,讨厌那个想当她妈妈的女人。
仿佛自己马上就会被爸爸扔掉,那种绝望冲刺的心灵,邓青娃疯狂的冲出人群。
还是有淳朴的村名,让柳红英赶紧追出去看看,别跑远了。
只得了个尴尬的笑。
“哎哟,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了,没事的没事的,等在外面玩累了,这娃子自己就会回来的,不着急不着急,大家吃好喝好哦!”
今天是邓家大宴宾客哎!她嫁到邓家来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哪一天有此时风光,邓青娃这小丫头片子却要触她眉头,柳红英恨不得追上去再给这臭丫头两下,让死丫头知道自己的厉害,还跑去追,追个鬼哦。
柳红英连个眼神都没有往邓青娃离开的方的瞟一下,却慈爱的去关心陆二月的伤。
现在这具身体里住着的人可不是陆二月,此人比之更是会审时度势,将情况往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在这个时候,说多错多手都见血了,唯有晕过去可行,还能趁这个空档理清一下头绪。
她这一晕过去可不得了,许翠花当时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哭天枪地起来。
“我可怜的孙女哦!这是造了啥子孽哦!我们好心好意的来恭贺你们家,却是这么害我们哟!这是要逼死老婆子啊!天老爷呐,我不活了……”
声音抑扬顿挫,高低有致,有点农村里哭丧那种唱话的节奏感,这么丧气的音调,有多晦气就可想而知了,这样的作为是和解不了的,就算旁人愿意柳红英再也不愿意了。
柳红英脸黑如锅底,气得胸膛起伏。
“许翠花,只是个小娃子打架而已,你这班做事,是想跟我家结仇了?”
这一间屋子是特别装修过了的,隔音效果特别好,邓大强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一些吵闹声,不放心的看着那边,想起身过去看看,被陆二伯给拦住了,他答应过嫂子一定要让侄儿跟人姑娘好好处一处。
再说了,这桌子上可不单单只有与侄儿相看的姑娘,还有这么些领导在这里呢?作为一家之主怎能做出如此失礼之举,能有多大事情?农村老爷们儿划拳而已,闹哄哄的很正常。
听了邓二伯的话,邓大强一想也很对,自家今天来了这么几座大山,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些人应当不会闹事。
邓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待在角落里的他面部无悲无喜,仿佛潜藏在草丛里的毒蛇,没有人明白他此时愉悦的心情,吵吵闹闹有什么意思呢?打起来才有意思。
这样闹下去,徐爱菊总觉得不好,她想去找大伯哥来解决,其行色匆匆走着走着还奔跑了起来。
邓铁头眼神冷冷的,转过几道弯,在临近那间房间的拐角拉住了徐爱菊。
将其拽到角落里,不由分说就是一耳光,徐爱菊脸上瞬间就多了五根手指印,脸皮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