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师兄暂且等候片刻,让我等收敛了同伴尸体,再好生‘恭送’你离开如何?”
“不用了,不用了,都是误会。”
吕坤陪着笑,又后退了一步,结果脚下是一具尸体,差点把他绊倒。
下一刻,六把弩机齐刷刷的对准了他,李义坚抓着小铁递来的强弩,他一边骂骂咧咧的上弦,一边冷声说:
“都是误会?我呸!”
“义坚,别这么没礼貌!吕师兄是高门大户出来的正派弟子,我们这些低贱的江湖散人要尊重人家。”
沈秋劝说了一声,惹得旁边的青青丫头笑出声。
他扭头对吕坤说:
“这样吧,师兄,不如你举剑自裁,我等就当今天的事情是误会,如何?”
“唰”
吕坤转身便暴起真气,提纵掠向高空,他这是拼死一搏。
在他飞起的瞬间,背后强弩连射,空中的吕坤惨叫一声,还没飞起,便摔在地上,他背后插满了箭。
“砰”
沈秋走上前,一脚踢在吕坤嘴上,踢碎了好几颗牙齿。
他踩着吕坤胸口,举起鸿鸣刀。
他说:
“好一个堂堂江湖正派,今日我沈秋算是受教了。”
“唰”
刀刃划过,血光四溅,吕坤捂住脖子,如被割断喉咙的鸡,呵呵叫着发不出声音。
沈秋不再理他,拿起脚下那把古朴的长剑,又对李义坚说:
“要不要去补一刀,泄泄愤?”
“算了。”
秃瓢少年狠狠瞪了一眼濒死的吕坤,他啐了一口带血的口水,说:
“死的太痛快,是便宜了他!”
“行吧,那我就收下了。”
沈秋回了一句,让李义坚有些不明所以。
收下?
收下什么?
沈秋师兄又在说什么怪话?
“小虎,你和小铁把尸体收一收,堆在一起烧了,所有东西都收起来,都烧掉!义坚,你带上人,跟我来!”
沈秋将手中剑递给青青,他自己抓着刀走下高地。
“沈秋大哥,你要去做什么?”
折铁少年问了一句。
沈秋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马车便被砸碎的尸体,说:
“有几个人趁乱跑了,我去收拾一下,这等事虽然道理在我们这边,但却万万不能留下手尾,必须做的干净。
另外,今晚你做的不错。”
说完,沈秋就和李义坚,还有剩下的3个伙计以及两个手握弓弩与墨剑,沉默的墨家人走下高地,青青还在那边喊:
“师兄,这个女人怎么办?”
“能救就救,救不了就一起烧了!”
沈秋不耐烦的回了一句,很快便消失在黑夜中。
他们在凌晨时分才回到营地,又带回了三具尸体,沈秋数了数,发现潇湘剑门的尸体和他们来的人数对得上,沈秋这才放下心。
上次青青被掳,就是因为周七的事情做的不干净,引来了报复。
这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
剩下的人围在营地里,高地之下是一片燃烧的火,沿途护卫的墨门中人带着些火油,所以那些尸体烧的特别快,特别旺。
沈秋这边还好,除了他自己身上多了几道伤口外,小铁只是被擦伤,几个墨门中人完全没受伤,青青丫头也没受伤。
但李义坚这边就损伤惨重,他自己都不说了,张小虎和管事那边都很虚弱,几个伙计正在沉默的挖坑,埋同伴的遗体。
这古时候,想要同伴尸体带回去简直是不可能的。
只能先埋在这里,做了标记,等后面再来收敛了。
“喝点吧。”
沈秋坐在篝火边,夜色里还有刺鼻的血腥味,他拿起李义坚的酒壶,放在鼻孔下嗅了嗅,但没喝,而是递给了身边沉默的秃瓢少年。
他说:
“我当初问过你,这血腥江湖,你喜不喜欢,现在我还要再问一次。”
“不喜欢!”
李义坚灌了口酒,大概是喝的急了,呛得鼻涕眼泪一起流出来,他一边手忙脚乱的擦着眼睛,一边带着哭腔说:
“我带他们出来,却带不回去人,此番我该怎么给他们家人交待啊?”
“照实说便是。”
沈秋轻声说:
“而且比起这个,我觉得你更该想想,此番和潇湘剑门交了恶,你家在这附近的生意怎么办?”
“大不了不要了。”
李义坚赌气说:
“我家现在受河洛帮庇护,我就不信,它潇湘剑门敢去洛阳寻我家的事!”
“这倒不必。”
沈秋瞥了一眼马车那边,他把玩这手边那把古朴的,颇为锋锐的古剑,又将它交给李义坚,然后拍了拍李义坚的肩膀。
他说:
“如果那个引来祸端的女人不幸死了,你就只能抓紧时间逃回洛阳了。但如果她能活下来,这事兴许还有转机。”
秃瓢少爷也不笨,他看着手里这绝非凡物的古剑,他对沈秋说:
“大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先去睡一觉吧。”
沈秋说:
“我在这守着,等那女人醒了,我们好好盘问一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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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茶有毒!别喝!”
伴随着一声尖叫,在第二日清晨时,林慧音从噩梦中猛地睁开了眼睛。
显然,她梦到了一些很不好很糟糕的东西。
但她伤的挺重,这乍一醒来,便感觉全身都疼,不过作为习武之人,忍受痛苦是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