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刚才做了个美梦。
我梦到啊,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学来一套绝世武功,成为了一代魔君,带着你横行江湖,好不威风呢。”
“这样的梦我也做过啊。”
青青跳下椅子,跟在沈秋身后,走出这客房,她摇头晃脑的对沈秋说:
“我从小就做这样的梦呢,但我梦到我成了大侠,师兄你真是奇怪,怎么会有人梦到自己成了魔君呢?”
“谁知道啊。”
沈秋摆了摆手,他依靠在门外的栏杆上,对小师妹说:
“梦吧,就是那样混乱的嘛。”
“慧音姐姐来了!师兄你看!”
青青根本没听沈秋解释,她趴在栏杆上,指着眼前院落的门。
在那院落处,穿着女侠长裙,带着斗笠,手握回音剑的林慧音,正迈步走入这外院中。
“我去看看。”
沈秋起身相迎,他走到林慧音身边,就听到比从前冷漠了一些的女侠低声说:
“锦缎里的牵虫香,已经被精通药理的师叔处理掉了,沈秋,收拾一下,我带着门人,随你去长沙,履行约定。”
“你亲自去?”
沈秋诧异的看着眼前的林慧音,他说:
“你门派里出了这么大事,这会不应该坐镇门中,以防生乱吗?”
“师父的毒不能再拖了,太岳山纯阳宗的道长虽然用药石压制,但这等奇毒他们也无能为力。”
林慧音答非所问的说:
“这趟帮你处理掉长沙事务后,我便要带着门人去齐鲁之地,寻找药王传人为我师父解毒,潇湘剑门也要封山三年...”
她叹了口气,说:
“这是履约,也是送别。
那日之后,我还没对你说过一声谢谢呢,沈秋。若是没有你相助,恐怕我和师父也活不到今日。”
她俯下身,深深的鞠了一躬。
沈秋坦然受之,又伸出手,将林慧音虚扶起来,他轻声说:
“但我也杀了你师兄,还杀了你很多门人。
这几日里,有很多潇湘弟子都怒时于我呢,就算是出于大义,这杀人之事,也确实做了。
我以后怕是不能再进你潇湘剑门了。”
“无妨!”
林慧音语气平静的说:
“只要我还在,这里便会为你敞开大门,你的恩义,剑门不会忘记的。”
沈秋摇了摇头,他很想说,其实林慧音已经给了他丰厚的“报酬”,这趟玩命并不亏,但终是没能说出口。
两人之间似乎无话可说了。
在片刻之后,沈秋轻笑了一声,打破沉默,他说:
“你且稍等一下,我去收拾行装,我们这便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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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之后,长沙城外,沈秋赶着马车,停在了一处别院前。
这里便是这趟走镖的目的地了。
这别院颇为宽大,就和苏州城外的寒山别馆一样,高墙林立,从外部看到院子里种满了竹子,倒是颇有一番安宁意境。
“来者可是路家镖局?沈少侠?”
别院门口的护院进去通报了一声,很快就有一个穿着黑色长衫,像是掌柜一样的中年人快步走出,他对沈秋做了个揖,开口问了一句。
沈秋回答了一声,双方似是很融洽。
那管事指挥着几个伙计,帮沈秋将货物送入院子里,又邀请沈秋在旁,打开了几个大木箱,浓重的檀香味便充盈了那个小屋子。
在查验无误后,那掌柜热情的邀请沈秋进堂内饮杯热茶,他要算算账,然后为沈秋结清报酬。
沈秋也不在意,跟着那掌柜进了院子厅堂中。
刚一进去,沈秋便闻到了一股香气,就像是特制的熏香一样,有松木味道,颇是好闻,吸入鼻孔,也有清神醒脑的效果。
他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有侍女送来茶水。
沈秋在那安静等待。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他似乎觉察到了不妙,起身要离开,但刚一起身,便摇晃着脑袋,虚弱的坐回了椅子上。
“贼人!竟敢害我!”
沈秋艰难的抽出手中鸿鸣刀,大喊了一声,但好像中了毒一样,根本提不起劲。
“哈哈哈。”
伴随着一连串的轻笑声,一位俊美公子摇晃着折扇,走入了厅堂中。
他脸上带着一个似狐的面具,身上穿着白衣,行走之间颇为潇洒,手中折扇上以精美的技法,绘着一副美人出浴图。
在那折扇之下,还有玛瑙珠子和流苏点缀。
他背着右手,一边摇晃扇子,一边看着眼前虚弱的沈秋。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沈秋手腕上绑着的剑型玉石上,那公子面具之下,那双妖异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有期待,有失落,也有一股出离的愤怒。
就好像是自家宝物,被旁人偷走一样。
他合起扇子,掠到沈秋眼前,用扇子抬起沈秋下巴,他厉声说:
“你老实交代,这玉,从何处来的?”
“关你屁事!”
沈秋似乎很虚弱,脖颈的青筋暴起,他虚弱的挥刀砍向眼前公子,被对方折扇轻巧的打在手腕,鸿鸣刀便脱手而出。
“我劝你老实交代!”
惜花公子张岚语气阴冷的说:
“免得自己多受苦!”
“这玉,是有人交给我的。”
沈秋似乎屈服了,他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对那公子说:
“一个身形高大的人,约莫有三十多岁,留着发髻,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