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站起来,大声咆哮:“芙瑞尔,你这么干可不地道!我承认,我是老了,但你也没年轻到哪里去。你突破超凡之境,成了大法师,你的确是厉害。但凡事总要有规矩是吧,罗兰是我的传人,我这几个月为了教他,可是花了大心力,我压箱底的东西都给他了!”
“噢,大心力?”芙瑞尔瞟了洛坎迪一眼,不屑道:“你所谓的大心力,就是让这小东西四个月不冥想?你这个导师,连翠绿烈焰酒的钱都拿不出来,就不感觉羞愧吗?!”
洛坎迪老脸通红,梗着脖子干吼:“我......我.......这不是穷吗!我但凡有钱,你以为我会舍不得?!再说,烈焰酒算什么?只要他愿意,我侄女都舍得给他!你有侄女吗?你个老chù_nǚ,你有侄女吗?你有吗?”
这话戳到了芙瑞尔夫人的痛处,她顾不上大法师的仪态,猛地站起身,一伸手,抓住洛坎迪的耳朵就拧:“你个老东西,你还要脸吗?这几年,要不是你侄女养着你,你早饿死了!你还有脸把她送人?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洛坎迪只觉耳根生疼,他垫着脚,歪着脑袋,口中急喊:“啊呀~疼~~疼死我了~快放手呀,芙瑞尔,你不会打算把我耳朵扯掉吧?!”
芙瑞尔夫人紧揪洛坎迪耳朵不放,见洛坎迪满脸狼狈,她心中得意:“不放!我偏不放!我叫你个老东西乱说话!”
洛坎迪也来了脾气,怒道:“你个老chù_nǚ,我诅咒你一辈子找不到传人!一辈子都教不出大法师!”
“好哇!你专戳我痛处是吧?!我今天真把你耳朵拧下来!”
“老chù_nǚ!啊呀~疼疼疼~耳朵真要掉了!”
“道歉!”
一个尊贵的大法师,本来还说的好好的,突然间就动起手来,动手就动手,还不是什么上台面的招数,竟是寻常女人打架经常用的招数拧耳朵。
要是有外人在场,绝对会看的目瞪口呆。
洛坎迪和芙瑞尔僵持了好久,终于还是洛坎迪先坚持不住,他双手护着被揪的耳朵,开口求饶:“芙瑞尔,我错了,真错了,我向你道歉,你就放手吧。”
“算你识相!”芙瑞尔夫人这才松开了手指。
耳朵一恢复自由,洛坎迪立即离芙瑞尔远远的,用力搓着被拧的发红的耳朵,搓着搓着,他叹了口气:“这几个月,罗兰一直没有冥想,也的确是在浪费大好时光。你想收罗兰做学徒这事,其实我一早就猜到了。我就想着,等罗兰成了正式法师,再让他找新导师不迟。我想,你原本应该也是这么打算的。却没想到,你竟然还是没有忍住。”
到现在,话已经说开了。
芙瑞尔夫人也不再遮遮掩掩,她坐回椅子,也是长长叹气:“老东西,还是你明白我的心思啊。本来,我的确是这么打算的。因为这样一来,能尽可能地保护罗兰,不被光灵所知。但今天事情一出,我实在是喜爱极了这小东西。我一看到他,就想到我们这伙人的年轻时光,尤其是那段在碧蓝要塞的时光。在那里,没有阴谋诡计,只有共同抗敌。没有背后暗算,只有英勇无畏。强大的法术,无畏无私的心灵,我们并肩作战,一起守护王国。啊~那是多么辉煌、多么热血的岁月啊。”
洛坎迪被这话触动了深藏心底的记忆,他那双浑浊眼睛中,显出浓郁的神采,彷如回到了往昔的灿烂时光。
芙瑞尔夫人脸上现出一丝落寞:“可现在,我们都老了,但王国却面临新的危机,这危机中,还隐藏着机遇!可是,新一代的法师们,天赋杰出的并不少,但却总让人感觉过于阴柔,或彬彬有礼,或囿于规矩,或阴险狡诈,遇到大事,总想着先自保,却没人敢正面去迎敌,去直面凛冽的寒风!在迪兰特堡的时候,意外遇上这个小家伙,我就一直在暗中观察他。他太让我满意了,老东西,比我想象的还要好的多!”
话到了这个地步,洛坎迪知道,他必须表明自己态度了。
“再过一个月,芙瑞尔,只要一个月,罗兰就能学完了所有基础术法知识,他就可以去参加考核,成为正式法师。到时候,你在找个机会,合情合理地收徒。比如,弄个考核制度出来,再一口气多收几个,不要让人特意地去关注罗兰。到时候,你想怎么教,就这么教。行吗?”
“一个月吗?有这么快吗?”芙瑞尔微微一怔。
洛坎迪点了下头,他指了指在地上睡大觉的罗兰,又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这小子,脑子特别的好使。”
一个月,芙瑞尔还是能等的住的。
她点了点头:“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开始做准备。”
洛坎迪又道:“那萨路德的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他自寻死路,死了活该!”芙瑞尔冷冷一笑,见洛坎迪脸上仍有忧虑,芙瑞尔补道:“你放心吧,罗兰做的很干净。虽然还有些瑕疵,但我已经帮他弥补了。没人会来找麻烦,就算有,也找不到罗兰身上。”
洛坎迪松了口气:“你这么说,我就完全放心了。”
得到了明确的承诺,芙瑞尔心中高兴,神情也轻松不少,她笑道:“老东西,后天就是天鹅堡艺术展,听说你雕出了好东西?”
一说起这事,洛坎迪顿时笑眯了眼:“好东西,绝对是好东西!到时你就知道了!”
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