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种后,小麦开始收割。
田间地头,一片丰收景象。
刘备家水田所雇宗人,犁、捂、堆、耙、平大田,拔寄秧,移栽入大田,除草,管水。坡上几十亩区田里的麦子,也要收割。区田、谷地,忙的不亦乐乎。
听老族长说,种完本季,楼桑村的旱田将改水田。已令匠人们建陂渠、翻车,引水浇田。待来年与刘备一同植稻。
甚好。
老族长之所以敢有此魄力,皆因水田丰产,宗人手有余钱。即便不种粮,每月制寝垫得来的数百钱,也足够一家吃穿用度。
黄骠马肚皮渐大,身形慵懒。刘备日日查看,不敢有疏。
这夜,忽听青駹嘶鸣。刘备翻身而起,提灯直奔马厩。前几日黄骠马精神不安,食欲消减,不时自顾其腹,时起时卧,还不断低声呜咽。三叔看过说是将产之兆。
刘备心生挂念,不敢怠慢。提灯视之,羊水已破。
不等刘备唤来三叔,母马已自行产子。
母子平安,刘备大喜。待胎盘自行排出,三叔便取走胎衣,防止母马吞食。
母马舔犊情深,槽头旁的青駹马也不停的打着响鼻,独目中似也有喜色流露。
“色如霜纨,必是好马!”三叔指着马驹笑道。
“莫非是骕骦?”说话的是母亲。听到后院动静,便起身来观,“《左传》有言:唐成公有两骕騻马。一云骕骦,马色如霜纨。此马是骕骦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