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竟然又回来了?居然还拥有了如此巨大的力量?
雷远长长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此人曾在乐乡以西的佷山县出没,攻掠荆蛮各部,实力扩张很快,不久前又来到乐乡,要求互市。当时我见他尚属恭顺,于是允他所请,交易了几批甲胄军械。”
荆蛮哪有靠得住的?你居然还给他们甲胄军械?还几批?怕不是有意要祸水东引吧!黄盖正待怒斥,却听雷远继续道:“谁知……谁知几天前另有一批蛮夷忽然在乐乡闹事,不知怎地和那沙摩柯纠合到了一处,他们在乐乡县内大闹了一场,又招揽了许多曹军的降兵、势力更加庞大难制,以至于夷道、孱陵、作唐等地也受抢掠。”
就算庐江雷氏确实在其中施加了影响,可一开始闹事的那些人,是自己派出的!是庞统煽动的!这中间的责任,哪里掰扯得清楚?黄盖心念电转,将怒斥憋了回去。
雷远继续道:“闹了这一通之后,他们又掉头南下,直逼岑坪。待我起兵追击到岑坪的时候,他们已然攻杀了周幼平,还尽掠岑坪的积储,撤往西面的深山,只留下两处战场给我收拾……或者,彼辈畏惧黄公在荆南的声威,将会就此龟缩在山中,不敢出来?”
“怎么可能。以这沙摩柯的性子,但凡有点力量,一定会投入到武陵来。”
黄盖连连摇头,脸色变得有些惨澹。既然领头的是沙摩柯,今后相当长时间里,只怕自己有得辛苦了,定会有一场接一场的恶战。为了迎接这场大麻烦,必须尽快集中兵力,整顿各地的防御,别说岑坪了,只怕还有好几处据点都得放弃。
“既然如此,黄公又何必非得执着于区区岑坪呢?”雷远诚恳地道:“贵我两家乃是联盟,自当守望相助。黄公尽可全力去剿除荆蛮,如有需要,我们在岑坪的驻军也会出兵,这样,才能有益于武陵的安定啊。”
黄盖微微垂首,翻起眼皮看着这满脸诚恳的青年,简直无语。
他觉得苦极了,不禁在心中怒骂:我从未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