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上前将脸一沉,冷了嗓子教训汝舟道:“牛犊子,犄角还没出来,就要与俺们对着干?今日邵先生告辞时,唤了你一句哥儿,你浑没听见似的,撒气给谁看?老娘告诉你,俺且不管你姓啥,住在俺沈家,就得听俺这一家之主的。私塾之事,你阿姊安排得很好,邵先生肯教你,是你的福气。四十贯钱俺们扣着,你若是在邵先生处冒犯他一回,俺就让你阿姊扣去一贯钱。听仔细了没?”
汝舟越听越难受,又气又怕,终于小嘴一瘪,哇地哭起来。
姚欢有些心疼。
捡个流浪猫狗,养几天还有感情了呢,何况是个跟在自己身后“阿姊”、“阿姊”叫个不停的萌娃。
沈馥之却将姚欢拽往东厢书房里。
“睬他作甚,哭累了自会停下。”
沈馥之不耐烦地说了句,关上门,将灯点了,坐在书案前,定定气息,才换了览宝似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卷轴铺展再案几上。
姚欢乍看那龙飞凤舞的书法,一阵发怵。
娘来,又要认繁体字。
再一瞧,松一口气。
高高低低的一串儿字,她都认出来了。
“日啖鸡脚三两斤,世间何须扬州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