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这一句却没攻上来,倒是往后跳出两步,喝道:“我来牵制他!”
言罢双手一张,掌心忽然亮起两点微芒。李伯辰只道他又要使刚才那一招,便喝道:“小蛮,靠墙!”
而后将身子一晃,便要将到来的冲击躲过去。岂料预想的巨力没来,两耳边却忽然砰砰两声响——伍长寿发出的术法竟在他身旁炸响了。
这两记术法威力并不大,但也震得他的耳朵嗡嗡作响,像被人狠击了一拳。趁他这么一愣神的当口,另一个人将手向前一探,喝道:“着!”
便见一条细链从他袖中探出,直取李伯辰的面门。李伯辰见那细链末端是截泛蓝光的短刃,该是喂了毒,便欲扬刀叫它缠上,把这东西挣断。可短刃飞至他身前一步远处,链上忽然电光一闪,这东西便如一条蛇一般忽然转了向,又往他的脖颈处刺去。
这人出了手,另一个披甲的便也射出三柄飞刀。那飞刀有小臂长短,飞得并不快,仿佛有人以细线牵着,可竟比那细链更加灵活。那人掐了几次手诀,三柄飞刀便嗡的一声分开,如鸟儿一般在他身周游走起来,欲伺机而动。
对面十几个人,个个皆有此种手段。李伯辰一时间见得身前兵刃乱舞,去路退路都被封了个密密麻麻。他心中一凛,暗道自己前些日子连战连捷,到底是有点骄傲自满了。
他原本没将这些匪首放在心上,可此时看,这些人搏杀的经验远比自己老练——他从前是在军阵战场上学来的手段,但这些江湖草莽,更精于捉对厮杀吧。之前见自己巨力难当,顷刻间就有了默契,欲以此种手段来同自己游斗。
且这些人所修习的术法都不是北辰正宗,可能连庙堂之法都算不上。但偏偏能叫微不足道的小小伎俩生出许多的变化,再合着他们自身武艺,也算是颇为难缠。瞧见眼前这些手法,便想与他们相比自己从前使“天诛”之术时真可称得上是“蠢笨”了!
不过此刻倒不是深省反思的时候。李伯辰唯恐拖得太久伤了身后的林巧,便将魔刀一挥来了个缠头裹脑式,把要攻他脑袋的那些兵刃迫开。趁这一招,合身直扑向前,听着身上甲胄一阵叮当乱响,又在心中喝道:“去!”
二十个阴兵立时化作阴风,往前鼓荡而去。他此时这境界,阴兵虽不能伤人肉身,却能伤人的神识。当先的几个被兜头一冲,身子便顿了顿,手中的操控的兵刃也在把空中一滞,险些掉落下来。
见这招果然建功,李伯辰正欲再冲入敌阵同他们厮杀到一处,却忽见数十步远处的一栋残屋旁闪出一人,厉喝:“把他给拖住!公子正在紧要关头!”
那人不是别的,正是在庄外拦路的叶仲山。之前见他的装扮还以为是这些匪首身旁的护卫,可此时听他的口气,却似乎身份要更加高贵一些。
李伯辰又听着他说“公子”——指的是被自己一刀两段那个朱厚的什么公子么?他已死了,怎么还在“紧要关头”?
蓦的,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
空明会、妖魔血肉的活人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