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这话,便顿了顿,等常休开口。但常休只听着,一言不发。李伯辰只好又道:“外公,你说句话吧。”
他叫第一声“外公”的时候,心里还觉得有点儿别扭。可如今说顺了嘴,倒觉得是如同“常老先生”一样的称呼了。李伯辰心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常休的这种做派——初见自己的时候,他似乎的确有些发自内心的喜悦。但那喜悦很快被那个“礼”字压制,连带这称呼里的亲情意味也淡了许多。
其实他并不想要这样,倒希望常休能如之前那样,叫自己“外孙”——虽说他这个外孙并非足斤足两,可到底能觉得好受一些。
常休听了他这话,道:“国主是在下诏么?”
李伯辰苦笑一下:“我只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再有,还有些事,你们可能也不清楚。”
常休道:“请国主示下。”
李伯辰看了常秋梧一眼,见他此时也正色危坐,看不出什么想法。他想说小蛮的事,心里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可思来想去,那件事也总归瞒不了。况且这些东西在他心中沉甸甸地存了好久,要真能说出来,也会好过一点。便将心一横,道:“先前跟我来这儿的,我的娘子,其实叫隋曼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