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玉成被八桂镖局的人和几百交州兵围在了中间,那些抢劫者也没有离去,远远地盯着这边。他们都是大老远赶来,就算得不到翡翠西瓜,看一眼也算没有白来。平南商会的人更是盯得特紧,他们不搞清翡翠西瓜的下落,回去无法复命,必须等出个结果。可是马玉成说没有就没有了,不等他拿出宝贝,谁愿轻易离去。所有护宝的和夺宝的,这思想高度统一,那就是逼马玉成交出宝贝。
“交出来吧,赖是赖不掉的。”南宫云飞冷冷地道。
马玉成满脸通红,那是一股气憋的。他不耐地说:“我说过多少遍,被人抢了,你们就是不信。”
“当然不信。”夏怀远说:“是谁抢了?我们好去找他。”
马玉成说不出是谁抢了,他自己就成了疑犯。本是被人请来助镖的,却落得如此田地。那些原来想夺宝的豪客都等着看热闹,自是认为马玉成比他们还卑鄙。他们是明抢,马玉成却先骗得信任,然后再施手段盗宝。
整个队伍就这样耗着,不走也不散。直到天黑,那些官兵燃起了堆堆篝火,依然把马玉成围在中间。他们当然不能轻易放过嫌疑犯,丢了重宝,回去还不知刺史怎么处罚。
“你们放我离开,我去把宝找回来。”马玉成无奈地说。可是没人理他,因为谁也不信他的话,如果放他离开了,他躲赶来不露面怎么办?
“马玉成,你就撒手吧,把宝贝拿出来,我们也好长长见识。”入云鹰张虎嚷嚷着。翻云鹰张彪立即附和:“是啊,让我们开开眼,看一眼我就走。”群豪竟相嘲弄,平南商会的冷眼旁观,使马玉成简直无地自容。袁云霓有几分心疼他,却也怀着几分不屑,甚至心中有几分遇人不良的悲哀。
夜并不宁静,风呼啦啦吹着,有点凉,马玉成却无比烦燥。他本来还想去追宝,但耗得时间长了,贼人必定跑远了。他担心自己永远脱不了身,等到后半夜大家都疲惫得昏昏欲睡时,突然电射而起,越过包围,到了众人控制范围之外。夏怀远的剑和南宫云飞的枪跟踪而至。夏怀远怒喝道:“你想跑!”
烟波钓客也很愤怒,斥道:“宝被人夺了,大家都这样干耗着,不去寻宝,那就真要丢了。”他无法靠近马匹,旁边不远处却好有条河流,看上去河水不浅。他在太湖里混的日子长了,水性极佳,于是在两大高手的攻击下借势靠近了河流。
南宫云飞和夏怀远当然不知他的目的,但袁云霓猜想他是打算水遁逃离,碍于江湖道义,她娇喝了一声:“别让他下水。”南宫云飞急向河边拦截,终究是慢了一步,马玉成一跃入水,就不见了踪迹。
接下来的日子是马玉成有生以来最黑暗的日子,袁云霓伤心之余,回了伏波庄。夏怀远大撒武林贴,将烟波钓客马玉成贪匿重宝一事遍告江湖。南宫云飞护宝失宝,自感脱不了干系,飞信沧州飞云堡请来援兵,要满世界捉拿马玉成。南宫云飞的援兵,自然是三个哥哥南宫云龙、南宫云腾、南宫云鹏和弟弟南宫云天,还有年轻的妻子司马湘云。司马湘云本是书香门第的大小姐,早年因为结识了南宫云飞,爱慕他一表人才,芳心暗许,为讨好南宫云飞才放下文房四宝练起武艺来,居然也成了高手。
这个世界对于马玉成来说已经是天罗地网,他想突破,去找回翡翠西瓜洗清自己的嫌疑,可他没有去路。他想起岭南棍王邱展开,他师傅玉笥老人江湖交往很少,除了太湖伏波庄,有交情的就只剩岭南棍王府了。那邱展开擅长各种棍法,打遍岭南无敌手,博得个岭南棍王的美誉。棍王府人手众多,或许能打听到翡翠西瓜的下落,不然凭他马玉成一人一剑,也许穷尽一生也找不到宝贝在哪儿。主意打定,他就化装潜行,悄悄地到了韶关棍王府上。
遍地是血,遍地是尸首,棍王一家包括棍王在内,竟无一个活口。是谁如此心狠手辣?是谁有如此本事竟然杀得了棍王一家?
“好个凶徒,居然下得如此狠手!”马玉成正在思考这祸事是如何发生的,却听一声娇喝传来。循声望去,只见一群女人,拿着十八般兵器,已将他团团围在核心。
来者是邱展开妻妹,带着族中一群女人来看姐姐的,却看到这般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