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齐军人人披麻,我觉得没准是齐人死了大人物了,保不齐就是段韶。齐军战意虽盛,但多是步甲,少有骑卒,而我们奔袭而来,骑卒却多,我们却可以调用的有一千多骑。
“待大军往后退走之后,咱们缠上去跟他们兜圈子,只不与他们交战便罢了,实在避免不了要打,就用步卒上去填一填,寻个空子总能脱身的。”
这番“高论”水平实在是不咋地,连最基本的军事常识都缺乏,你有骑兵,人家的弩难道是吃素的吗?就你那软绵绵的骑射能对这帮武装到牙齿的齐军有什么杀伤效果?
还特么拿步卒上去填,怕不是要白给?简而言之,这场仗是必败的,但很诡异的是郑译、刘昉这二人居然信了……一来,杨坚惯会拉拢人心,看他自信从容的模样,还以为他胸有成竹呢。
另一方面,他们几人现在实际上也没有退路了,不打会被皇帝砍,打的话……
没听杨坚分析,打不过还可以跑吗?
……那就,拼了?
……拼了!
他们果然拼了,然后败了……败得很惨很惨。
想象中的骑兵包抄缠住齐人的局面并没有出现,数千人被齐军碾兔子一样追着打,一触既溃。
杨坚率着骑兵在齐军阵侧游曳,丝毫不敢踏入齐军的射程范围之内吗,一看见齐人的步甲要围上来,便赶紧四散奔逃,如此拖延,却也一路纠缠不休,让宇文邕大军从容逃了回去。
郑译、刘昉二人最惨,被杀得大败溃输,身边的亲卫、部曲也皆死伤殆尽,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好歹杨坚有个讲义气的样子,又率着人杀回去,将这两个倒霉蛋顺手捞走……
齐军中军,段德操头系白麻,正望向杨坚逃走的方向,忽然扬起马鞭,指了指远去的“杨”字大旗,淡淡说道:“我总觉得……这人将来是一个大麻烦。”
麾下诸将只以为将军在开玩笑,仗打成这个鸟样,能成什么大麻烦?
段德操只摇摇头,沉吟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