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身子硬朗,不会有事的,大将军比将军年岁还要大,不一样领兵杀敌?”
“人和人是不能比较的,”黄法氍摇摇头,说道:“打下庐江之后,咱们就得缓一缓了,我们兵力少,总要消化一下地盘才好接着打下去。本来议定的军略是我要三四月份才出动扫尾的,但我提前发动了,现在后面辎重、钱粮、器械什么都没跟上,难啊。”
“将军明知三四月出动为最佳,何必现在就动身北讨,我军这次布置严密,想来绝无战败之理。”
“你说的那都是以常理度之,王琳是能以常理度之的人吗?”
黄法氍道:“你要知道,凡对阵之战,绝无必胜之理。未虑胜,先虑败。眼下看似我军势大,压得王琳不敢向前,但我国军力、国力皆不如北朝,恐怕后继余力不足,未能持久。
“卢潜得人心,王琳在淮南的势力更是盘根错节,淮南豪族也多有子弟在朝为官的,利益相关,岂会让我们轻易如愿,要如何攻略,要怎样收拾人心,都是老大的难题……总之,尽人事,听天命吧。”
“将军似乎对我军形势不大乐观?”
“换成你的对手是王琳你难道乐观的起来?”黄法氍直接冷冷相问,迫的鲁广达及一众军将说不出话来,“王琳,天下名将,当年平定侯景之乱,此人乃是军功第一,能从那么多悍将之中脱颖而出,这个武家子岂会是简单货色?更不必提,我朝有几乎一半的宿将,都是此人昔日的下属,试问,哪一个统帅面对此人还能泰然处之?”
……
巴州,巴水之畔已成一片火海,两边的人潮怒涛一般撞在一起,翻起滔天血浪。南朝大将周炅与北朝巴州刺史陆骞在郊野决战,人如群蚁,战争之中,无数的生命被裹挟着走向毁灭……一个又一个的阵势被犁开,一个又一个的人死在刀下直到人群中爆出一道响亮的惊呼:
“——陆骞跑了!齐人败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争的天平,开始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