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在何处?”
郑荣虚弱的睁开眼睛,看着屋瓦。
灯光有些昏暗。
“二娘子,二娘子,三郎醒了,三郎醒了。”一名在旁边侍候的丫鬟,高兴的向外面跑了去。
“水……水……水……”
刚刚醒来的郑荣只感觉喉咙发干,渴的要死。
外面很快响起了脚步声。
然后,几名医者从外面走了进来。
对着郑荣查看了一番。
确定无事后才离开。
郑荣很是恼怒。
自己醒来至今,竟然无人关心。
太可恶了!
等我好一些,我定要将你们这些人买到春风楼!
躺在榻上。
他口干舌燥。
却无人递上水。
“看来,你应该是无事了。”
一声高冷的声音响起来。
一名身穿高挑的年轻女子,慢悠悠的从外面走进来。
手中还拿着一本以郑荣为主角的故事书。
身高应该有一米七五左右。
亚麻色的头发。
一双碧绿色的眼睛。
高鼻深目。
皮肤雪白。
波大。
赫然是一名胡女。
见到此人,郑荣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你什么来了?”
“出了这种事,耶耶很是愤怒,故命我前来调查。”女子将书本轻轻地丢在旁边的案桌上,说道:“至于你,有辱门风,明日启程回祖宅,思过三年!”
“凭什么?”郑荣脸上煞气浓郁,声音有些沙哑:“这件事,我本无错!”
回祖宅思过三年,岂不是失去了族长的继承资格?
难道要我默默无闻的当一辈子的普通郑氏族人?
不!
绝对不能够这样!
“如今,不少人都暗中笑话咱郑氏!就连郑氏之中的不少族人,也都在笑话咱这一房。”女子嘴角露出一丝冷冷的笑意。
说道:“你太让人失望了。”
“郑龙阳,如今整个长安城,谁人不知你郑龙阳?谁人不知道你在春风楼吐血昏迷之事?”
“真是好大的名声,耶耶听闻,都气的卧病在床了。”女子嘴角露出一丝玩味儿。
“不……不是这样的,这是诬赖,我是被人诬赖的,我没有!”郑荣大声的说道,然而刚刚醒来,却没有多少的力气。
“是他,一定是他,张粗鲁,一定是他!”郑荣的眼中露出愤恨,说道:“卑鄙的妾生子、田舍翁,竟然敢如此欺辱我!”
郑荣想了想,最近得罪的人,也就张若虚了。
除了他,还有谁?
其余的人,可不敢对自己出手。
毕竟,自己可是荥阳郑氏!
除了那张若虚,还有谁敢?
就算不是他!
也不会放过他!
郑荣的眼中,怒火浓浓。
“诬赖也好,真实也罢。”女子看向他,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你输了,就是输了。”
“这个天下本没有对错,只有输赢,只有利益!哪怕你真的有龙阳之好,只要把这件事变成雅事,自然受到称赞。”
“而今,你输了,满城都在谈论你郑龙阳之事,郑氏因为你而颜面扫地……”
……
次日。
张若虚照常上班,下班。
唯一的乐趣,就是喂小猫——小豆芽菜。
下班后,每一次都是最先走出皇城的。
一辆牛车,早已经在朱雀大街上等待着了。
见到张若虚走出了宫门,赶紧迎了上来。
然而。
另外一道身影却是比牛车快速了许多。
一名小斯小跑到了张若虚的身边,恭敬的问道:“敢问可是高阳县伯?”
“正是某家,你是何人?”张若虚看着眼前的人,脸上带着一丝警惕。
“我乃是荥阳郑氏的家生子。”来者脸上露出一丝傲气,说道:“我主人差我来,请高阳县伯到芙蓉楼一叙。”
“嗯?”
张若虚眉头微微一皱,荣阳郑氏?
难道荥阳郑氏的人知道自己散布谣言?
不过,一想。
知道就知道。
对方又没有证据,就算知道又如何?
自己和郑荣早已经敌对上了。
“我家主人说了,高阳县伯若是怕了,可以不去,不过高阳县伯这一身的肉,可就白长咯。”对方的脸上露出一丝轻蔑。
张若虚不由的有些怒了。
可恶!
一个家生子竟然敢取笑于我!
家生子,老爹是仆人,老妈是丫鬟,生下来以后,又继续给主人家当奴隶。
五姓七望的家中有很多的家生子。
这些家生子祖祖辈辈都是五姓七望家的奴隶,从小就灌输了忠于五姓七望的思想。
所以,也是很深得五姓七望的信任。
牛车,来到张若虚旁边。
一名仆人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郎君。”
“我正想找个人狠狠的揍一顿,郑荣既然想被揍,那我成全他!”
“带路!”
张若虚转身,坐上自己的牛车。
那郑家奴仆应了一声。
然后赶紧在前面带路。
牛车,缓缓的向前。
长安城里面的牛车,还是蛮多的。
毕竟这年头的马,不是谁都买得起的。
别说马了,连驴都不是轻易能够买得起。
在这个时代,一匹好马,那就等于是后世的法拉利。
文人多骑驴,车子多牛拉。
偶尔有羊,那也是皇帝的恶趣气味。
终于。
牛车在一间清楼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