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仍然紧急亮红灯,而许明德终于微微缓和情绪,回头注视身旁的吕奇情。
那哀怨的双眸,不知如何的作为,他只向吕奇情忏悔自己的罪过,“奇情,不是这样的,一切都是我的错,那辆车本来是撞向我的,如果不是童玉出现,被撞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是童玉救了我,我好恨我自己,在我身边发生这样的事,我只能眼睁睁的,无法避免这样的事发生。”
“好了阿德,我知道,你不想这样的,可是你已经努力了,我相信一定不会有事,我相信,真的。”吕奇情不管自己也多么伤心难过,依然用最好最坚强的心态安慰着他。
医院走道内,李世杰的问责声,李太太的哭泣声,许明德的懊悔声,还有吕奇情的劝慰声,交杂在一起,众人挂虑的紧牵着那急救室内仍然毫无头绪的李童玉的生命。
经过漫长的等待后,终于,见到急诊室等熄灭,众人纷纷围了过来。
只当里头的医生走了出来,大家便迫不及待的询问,“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先是略微停顿,整理了一下思路,把情况中肯的分析给家属们听,“她的伤势很严重,我们已经尽力了……”
一听这话,李太太心头一抽搐,差点厥过去,幸好有一旁的许智帮忙给她扶住。
其实,医生并没有太停顿,而是从一旁护士手中拿出脑部ct影像,继续说,“最严重的是脑部受到非常强烈的撞击,这个位置有血块,没有办法处理,从而导致的她一直昏迷不醒。至于,能不能醒过来,我们真的尽力了。”
待医生说完,李太太的情况并没有好转,生无可恋的哀嚎,许智便把她扶到一旁去休息。
而同时,听到这样不幸的消息,李世杰也捂住了心口,喘息困难,痛苦不堪。
司机老王也赶忙搭把手,把李世杰搀住。
那至于许明德,别提他的打击有多大了,他一心就觉得,李童玉就是为他挡了这场祸,并且也是因为他想要解除自己的危机,从而把李童玉也给害了。
如此,他才是罪魁祸首,带着一股强烈的罪过感,他心如刀绞,苦不堪言。
所有人都陷入痛苦凌乱当中,吕奇情也伤透了心,眼泪直冒,满脑子都是李童玉在她耳边吱吱喳喳,热热闹闹不嫌累,她就是个开心果,如果生命里从此缺少了她,那人生可还有什么乐趣?
不行,她绝不接受这样的被动,吕奇情努力调和伤痛,上前一步冷静追问,“医生,那这个血块手术上不能处理吗?”
医生顿步,耐心的解释着,“太小了,而且所处位置比较特殊,没有办法。况且脑部手术的风险非常大,远胜于事故本身,所以,我不建议用手术。”
“那,除了手术,或许有没有什么物理性的治疗可以对这个血块有帮助呢?”
“唉。”医生叹了口气,说,“所以我说,能不能醒来要看她自己的造化。这个血块能不能消散非常关键,24小时内如果能自愈就安全了,但如果,病人进入深睡眠,毫无意识而导致的血块凝固,恐怕——,就算活过来,也会成植物人。”医生正面说明,吕奇情的泪流的就更急了,“那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医生,您是非常专业的,只要有的可能性,您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会不惜一切去努力的。”
被吕奇情纠缠着,医生显得非常无奈,“医生也不是万能的,如果病人的意识浅淡,没有了强烈生存的yù_wàng,那是叫谁也没有办法,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医生说完,也只有无奈的离去,任由这一帮人窝在走道内盲目无助,无可奈何。
李童玉的父母在医院里头守了一夜,由于体力不支,最后便由司机送回家去休息。
病房里最后由年轻人许明德、许智和吕奇情等来轮流看护。
*
到了第二天,吕常等公司的部分同事也来探望,陈凯和余慧因为接手事故案情,也来医院向许明德咨询详细的信息,做好笔录,由于事故原因未明,他们还要回去警局展开调查。
这一整天,不管是警局里头,还是医院里头,都不得清闲。
好不容易熬过了漫长的白日,待到夜色降临,而李童玉还是毫无反应的,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没有半点起色。
这时,吕奇情已经守在李童玉身旁一整日了,她怕她睡得太沉,就一直在她耳边跟她絮叨着她们认识这么多年以来的各种趣事。
从五年前,一直回忆,谈到了现在,不管开心快乐的,还是伤心难过的,吕奇情都尽情用口头表达的方式,讲诉给她听。
她只是希望她还没有忘记这份姐妹之情,对这个人间还有留恋,想让她努力克服困难,让自己坚强的苏醒过来。
“童玉,你可别忘了,你答应过我,咱俩要一起结婚呢?如果你不醒过来,我可就当你不守信用了。是你自己提出来的约定,你怎么能耍赖皮呢?”
“对了,严文军来找过我,不止一次呢,我可都没告诉你,你想不想我知道我们俩都做了什么吗?你就这么躺在这,你听得见吗?”
“那你回答我呀,你装高冷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要什么呀?长白山上的雪莲?海底的冰晶?你倒是说呀?我去给找来还不行吗?”
吕奇情一个人在病房内对着李童玉自言自语,她只是希望能刺激她的大脑,对她的病情有一点点帮助。
这时,许明德从外头轻轻推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