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鼎尧正往餐厅里端菜,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就像所有的结婚三十年的夫妻,相互视若无睹,日子就是这么过的。
看到梁梦舸淡淡的说:“浑身疼吗?”
梁梦舸躲躲闪闪的点点头,目光游移不定,“那个…饭做好了哈?”
叶鼎尧把饭菜摆好,不算丰盛,四菜一汤,很廉洁的伙食标准,放好了,叶鼎尧走过来,梁梦舸还在为接吻的事情耿耿于怀,心底里充满了乱七八糟的悲伤,哎,小尧摊上自己这么个朋友,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不过,话说回来,像他这种曲高和寡的人,一个姑娘要和他恋爱,除了要有足够的智慧还需要足够的勇气,这么多年了,两个人恐怕都是爱情很难得逞的人,才生发出这么多闹剧,最近自己的确有点儿期期艾艾,唧唧歪歪的,哎...把小尧也给折磨疯了。
梁梦舸自知理亏,坐在沙发上,偷眼看叶鼎尧,想没话找话,又找不出来,忒古怪了,尴尬的要死,叶鼎尧过来,单膝跪在他跟前,搬起他的脚,梁梦舸给吓了一跳,今天受惊吓的次数已经超过极限,梁梦舸大叫一声,“哎呀,我想尿尿。”
“忍着。”叶鼎尧脱下他的鞋子,那只踢中桌子的脚因为流血已经和袜子黏在了一起,叶鼎尧用水给他化开,和平常没有一点儿不一样,本来梁梦舸打算推心置腹的和他谈谈,可是,人家黑不提白不提的,倒是自己小心眼儿了。
梁梦舸仔细的审查叶鼎尧低头给自己治伤的表情,下意识的摸了摸嘴唇,自己是不是又喝了,还是做梦了,不由的伸手托起叶鼎尧的下巴,看了看他的嘴唇,“哎,咱别装怂啊,小尧,这么多年了,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心里有啥冤情就说呗,我不笑话你,哎…”
梁梦舸欺近叶鼎尧,低声的说,“你是不是有啥毛病啊?那个地方有问题?咋回事儿啊?你别老跟我这儿躲清静儿啊,你就是把我挤兑死,你不也捞不着啥好处吗?”
叶鼎尧冷哼了一声,抬眼看了看梁梦舸,“你恋爱了吧?”
梁梦舸立刻正襟危坐,一下子躲到了沙发里头,那只格格耳朵立了起来,色厉内荏的呲牙对着叶鼎尧,叶鼎尧拍了拍它的脑袋,“去吃晚饭。”那只格格立刻跑走了。
梁梦舸死死的盯着叶鼎尧,点了点头,叶鼎尧用双氧水给他消毒,然后用纱布把他的脚趾头包起来,“爱的很艰难吧。”
“不用你同情我,我乐意。”
“怎么?倾诉的资格也取消了?”
梁梦舸软下来,收起那只伤脚,躺在沙发上,不说话了,叶鼎尧推推他,“吃饭去。”
两个人沉默的坐在餐桌跟前,其实也没什么不对,平时两个人吃饭也跟陌生人似的,谁也不理谁,喝酒的时候象征x_i,ng的相互举举酒杯,然后各自吃各自的,有时候碗都各自洗各自的,共同用的菜盘,两个人以无声的方式‘锤子剪子布’输的人洗。
叶鼎尧举了举酒杯,梁梦舸往嘴里填着菜,嘟嘟囔囔的说,“不用出卖色相,我还没到那个地步呢,我还不信了,我找不着个合适的。”
“哼,梁梦舸,你的‘合适’势比登天。”
“小尧,你给我讲讲,你说说,爱情到底是咋回事儿?”
“情事。”
“都会犯错误对吧?只是我犯的错误有点儿说不过去。”
叶鼎尧喝了一口酒,看了看梁梦舸,梁梦舸笑了一下,想了想,“哎,小尧,咱们兄弟两个交交心,你爱过谁吗?”
“纠正你的语法,我爱着一个人,不是过。”
梁梦舸的眼睛雪亮起来,差点就上桌子,“谁呀?谁?啊?我认识不?咱们区的?老外?”
叶鼎尧眯起眼睛,梁梦舸收敛了一些,“谁呢?勒勒?勒勒!要么是以前咱们班长?哎,对了,你上大学时候你们的那个文艺啥玩意儿来着,钢琴弹的眼花缭乱的那个?要么!哎,对了,那个一看见你就不食人间烟火那个!是不?我跟你说啊,那个可不行,假,忒假,哈!”梁梦舸一拍大腿,“阿德他妹妹吧?那个女爱因斯坦,我跟你说啊,从小玩到大的,谨慎,小心以后朋友都没得做,不然,我先帮你试探试探去?”
叶鼎尧连耳朵都没出来听,吃完了饭,把自己的碗洗了,然后坐到沙发上,饭后需要百步走,这些男人不用,吃了一盆饭,肚子仍旧是平的,叶鼎尧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很平静的看nba的转播。
梁梦舸还在那儿张家长李家短,三只蛤蟆四只眼的自说自话呢,终于意识到,叶鼎尧的世界喀嚓跟自己隔离了,梁梦舸有点儿气馁,自己了解叶鼎尧个屁呀,和他断交,威胁威胁他,梁梦舸诡诈的看了看叶鼎尧,还是乍供比较靠谱儿,梁梦舸对自己充满信心,从小儿就聪明伶俐,只是话多,叶鼎尧这种闷葫芦的作风,自己玩儿不来,但是,山人自有妙计。
梁梦舸忽然放下筷子,眼风温柔起来,还特意扯了扯t恤,做个‘香肩微露’的姿态,“小尧…”叶鼎尧看着梁梦舸的‘醉态’,明知是计,仍旧退也不退一步,看着他,梁梦舸温柔的笑着,“小尧,其实,我一直这么的需要你,这么的信任你,这么的重视你,你有点儿感觉没?感动一点儿没?”
叶鼎尧等他的下文,梁梦舸忽然就‘横飞’过来,叶鼎尧一下子就接住他,打横把他抱在怀里,梁梦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问,“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