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轰然倒塌,简单又直接,“格格,我...我忘记了时间,我的天,你生我的气了吗?”
“没有啊,你忙什么?这几天我忙的昏天黑地,刚刚才结束。”
“我画了你的蜗牛,可是,我忘记了我们的约定…如果,我…格格,你能原谅我吗?”
“别扯了,原谅什么的,谁照顾你了?”
“我都忘记了,我太过分了,可是,格格,我一刻也没有忘记你…”这种不完善的懊悔,不用华丽的词语,欧西林觉得太失败了,这几天完全沉浸在对梁梦舸的那个蜗牛的静谧世界的绘画中,浑然忘我,很久,很久,欧西林都没有这种状态了,完全不敷衍,完全的投入,不被任何事情打扰,独自一人,吃没吃饭忘记了,睡没睡觉忘记了,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描绘那些刚刚被震惊的,记忆的美好。
现在,欧西林觉得,什么都无法挽回自己的失误,甚至,这几天的独自状态,使欧西林失语,他觉得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语言,本来就是拗口的普通话,说起来更加费力,梁梦舸从来没怨怼过,这一刻,更是一败涂地,“好啦,你搞什么搞?要说什么?”
“我想带你去看牙。”
“明天吗?如果不下雨的话?”
“不,就是天塌下来都不会改变。”
“记得跟珊子说。”
“我会。”
王子奇遇记
完全不需要等待了,天气好的唱着歌儿,一切都好的唱着歌儿,欧西林在早晨就来约梁梦舸,彼此见面,都清瘦了,但是,那些记着的,怎么都不会变。
梁梦舸知道了这次约会,所以,提前就买了一大堆的东西,堆在冰箱里,水果都洗好了,放在一个个的盘子里,用保鲜纸封好,放在保鲜柜里,特别托人买了专供中央领导人吃的水饺,冻起来,这一切都没和叶鼎尧说,但是,都是给他准备的。
车行在路上,依旧是欧西林开车,梁梦舸坐在副驾驶上,心里有点儿惶惶不安,想七想八的,竟然有点羞涩。
欧西林走了另一条路,梁梦舸拦了一句,“喂,不认识路我来开得了,这条路又远又生僻。”
“是吗?我妈说有时候太聪明的人,反而会走弯路,会绕远儿,但是,不会迟到的。”
梁梦舸白了欧西林一眼,“嘁,我妈还说神经病才放着正路不走,跑偏呢,我妈一直说我顺拐。”梁梦舸说完了,忽然闭口不言,一直的闭口不言,这条路的确有点儿生僻,外地人不知道这条路,本地人又不太愿意走,可是,这条路很漂亮,安全岛是那种好像很老旧的铁艺花边儿的,很高,而在那些铁艺花边儿的安全隔离栅栏上,别着玫瑰,长长的一条路,每隔大概三米的距离就会有一小簇,一直延伸了整条路,那些玫瑰花迎着阳光,迎着和煦的风,微微的动,弥漫了整条路的芬芳,车内的音乐是优美的口琴曲《falling in love》,梁梦舸不敢想玫瑰之后的故事,只是闭口不言,直到走出这条路,上了去外环的大路。
偷偷的别过眼睛看欧西林,恰恰欧西林微笑着看着梁梦舸,没有解释和言语,欧西林伸出右手,梁梦舸的手慢慢的重合上去,十指相扣,什么都不要说。
开往那个繁华都会的路,变得生动起来,两个人的话很少,只是梁梦舸突发奇想,想吃糖炒栗子,欧西林没回答,只是撇撇嘴,“你这个小东西。”然后就找路口下高速,梁梦舸拉他,“喂,你搞什么鬼?你干嘛?”
“买糖炒栗子啊,你看正是时候,从这个路口下去,正好是个县城,那里有家糖炒栗子,很好哦。”
“骗人的吧?”
“看看不就知道了?”
果真,欧西林没骗人,是有个县城,可是,哪有那家买糖炒栗子的?梁梦舸扑上来打他,欧西林躲闪着,“可以找到的嘛,我打赌超市会有。”
停在一家还算大的超市门口,欧西林拍了拍方向盘,“我去。”
“哼,勇气可嘉,十分钟不出来,我开车走人啦。”
“那么狠心?那好吧,那样的后果是,也许今后这一带会出现一个专门要糖炒栗子的乞丐。”欧西林一边说,一边躲避着行人下车,只用了十分钟,欧西林手里拿着一个纸袋,冲着梁梦舸举了举,梁梦舸笑了起来,那是全国统一的糖炒栗子的购物袋。
车子重新回到高速上,梁梦舸坐在副驾驶上吃栗子,欧西林张嘴说,“喂,你不是那么小气和没良心吧?我用我优质的笑容帮你买到现炒的栗子,你连个表示都没有?”
梁梦舸觉得这个意见很古怪,侧过看他,眼睛眨巴眨巴,“耶”顽皮的伸出舌头,上面有刚咬开的糖炒栗子,欧西林捂了捂额头,“你诱惑我,好吧,那我接受。”说着,竟然放开方向盘要来吃梁梦舸舌头上的栗子,梁梦舸吓坏了,按住方向盘,使劲儿的推欧西林,“打你啊,这么讨厌。”
两个人你推我桑的,车内的音乐被掩盖起来,完全被两个人的笑声遮蔽,直到进入那个城市的市区,七拐八拐的路,遍地的红绿灯,两个人被堵在了立交桥上,暑气逼人,在车里可以看到外面蒸腾的地热,人和车都傻乎乎的被扣在一个大蒸笼里,变的扭曲变形。
车内凉爽宜人,梁梦舸靠在座椅上,“你说这个地方适合人类居住吗?”
“人很顽强。”
“为什么都非得跑这里来呢?”
“天生的好奇心和自信心,每个人心里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