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庭树走上前去,发现辛老头的瞳孔已经散了,“死了?”
他刚想要上去摸辛老头的脉搏,却听到洞穴深处传来一声冷笑。
“怎么,不敢进来了?”
程庭树也是冷笑一声,拉着盛依依走向了洞穴深处,而马兵也连忙跟上。
在洞穴的最深处,有三个蒲团,其中两个上面盘坐着两具清朝服饰的尸体,另外一个蒲团却空无一人。而金狼却趴在中间那具尸体旁,摇晃着尾巴。
“阁下何必装神弄鬼,附在一条狼身上,就是为了让我过来看两具尸体?”
程庭树看着中间那具尸体,冷冷地笑道。
“呵呵呵,有点成色,就是我附在金狼身上,带你们过来的。”那具尸体嘴唇没有动,可是身体却发出声音。
程庭树沉声道:“你究竟是谁?”
那具尸体冷笑道:“我就是山神!”
马兵和盛依依同时后退一步,程庭树却冷笑一声道:“你是山神?你如果是山神的话,就不会附在狼身上,来找我了!”
那具尸体叹息道:“是啊。我要是山神,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你听过黑龙寨的故事么?”
程庭树一愣,旋即问道:“你是跟随清军入山的巡山鹰?”
那具尸体苦笑道:“没错,我便是跟着清军入山的巡山鹰,我的名字叫贺思退。”
程庭树略一思索,顿时狐疑道:“你们三个都是巡山鹰?当初你们不是跑出去了!”
贺思退苦笑道:“没有,不仅我们没有逃出去,就连那些官军,也全部葬身于此!”
程庭树三人顿时悚然,还是前者最为冷静,他沉声问道:“你到底遇到了什么?还有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
“唉,你们应该知道,那个故事说总兵在我们的建议下,修建一座山神庙,镇压了邪祟,然后才安全离去吧?其实那个故事只对了一半,我们确实镇压住了邪祟,可是却没能活着离开!”贺思退说道。
“当时我们看到那些土匪被割了舌头,便知道事情恐怕不好解决。而且无言山那片林子风水大乱,阴阳不定。我们无论怎么施法,都没办法破阵而出。我们的首领王百烈便提出修筑所谓的山神庙,引诱邪祟过来,并且安稳军队的心,否则林海茫茫,我们根本没办法去对付神出鬼没的邪祟。可是饶是如此,那邪祟依然暗杀了不少军士,一度导致清兵哗变。”
“于是王百烈对我们说,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集合剩下的军队,以军伍之人的血气煞气,配合上我们四个巡山鹰的术法,和那个邪祟拼死一搏!我当时也差不多是这个想法,与其像只猪羊被邪祟慢慢折磨致死,不如拼个你死我活,更何况几千军士的血煞之气,也足够撼动高阶邪祟了!”
“王百烈将事情告知总兵,那个总兵倒也是个血性汉子,当即便拍板同意决战。于是王百烈便让总兵下令,让剩下的士兵割开手指,采集他们的阳血。当然我们也不例外。决战之后,王百烈却告诉我们,他准备自己进山神庙和那魔头决战,而他们则是带着剩下的士兵,按照他留下的阵法图,包围山神庙。当时我们都劝王百烈,让我们一起去,四个术士肯定比一个强啊!”
“可最终王百烈还是带着众将士和我们的阳血进了山神庙,他临行前说,若是他三天之后,还没动静。你们就跑吧,几千人总会跑出去几个。尽管我知道这话是安慰我们,可是我们还是含泪答应了。”
“结果到了第二天黄昏,王百烈的魂魄便从山神庙里出来了,他说那个魔头被他用自己的独门秘法给封印了,只要没有人触碰,只需百年,那魔头肯定会被阵法彻底灭杀。”
程庭树蹙额道:“既然阵法封印了那魔头,你们怎么还没走出去?”
贺思退先是仰头大笑一阵,笑声里充满了癫狂和愤懑,他恶狠狠地瞪着程庭树,问道:“你知道王百烈在说了那些话后,又说了什么?”
程庭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贺思退冷笑道:“那个王八蛋居然说,自己原本根本没能力封印住那魔头。但是他出身咒术一脉,为了保一方平安,他不惜以数千军士和我们几个的命作为祭品,血祭鬼神,这才封印了那魔头!之所以要我们的阳血,就是为了下咒,而且为了不让外人进来,他还下咒让军士和我们死后,都没办法离开无言山半步!”
讲到这里,贺思退忽然戛然而止,可是程庭树却戒备到了极点,对方的话充满了漏洞,他也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却始终抓不住那一丝要点。
“你……”程庭树刚想问些什么,盛依依却仿佛失控般地吼道:“不对,既然你们都死在了这里,那黑龙寨被屠灭,而且有宝藏的消息是谁传出去的!既然魔头被封锁了,那些五岩山被割了舌头的恶鬼又是怎么回事?”
对于盛依依这连珠炮般的提问,贺思退却不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程庭树。
片刻之后,贺思退却淡淡地说道:“如果我说,她所说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干的,你信不信?”
“我信!”话音未落,程庭树忽然从袖中滑出四道灵符,猛地将一道贴在她左肩。盛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