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刘龙郝四心里一阵难受,他怎么也不会预想到那次的事件会导致自己的拜把子兄弟一个拉起山头单干,一个有家不敢回。想到这郝四自嘲的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抖擞了下身上的泥土,掏出香烟点上了一支。忽明忽暗的小红点映射出的是一张苍老且疲惫的脸庞,脸上的沟壑是岁月的印记,但在这座城市的边缘去欣赏它。这种感觉让他有些迷醉,也让他感慨万千,他似乎看到了刘龙在离开这座城市走向不归路时的眷恋与缅怀。渐渐的他的眼睛有些花了,远处的霓虹灯转成了一个色彩斑斓的漩涡,他在那个巨大的漩涡里看到了自己,看到了刘龙,看到了曹二江。
色彩的背后则是无尽的黑暗,当烟头再一次亮起的时候,他的眼睛里只剩黑暗。
泪水顺着眼眶留下:这滴泪为什么而流,他不知道。猛吸一口香烟,烟草的辛辣瞬间挤压掉肺部的空气,一阵剧烈的咳嗽惊喜了躺在简易帐篷下的小黄毛。小黄毛睡眼朦胧的打着哈欠说“四哥,你少抽烟,那玩意对身体不好。”
郝四没有搭理他,随手扔掉燃烧至棉絮的烟蒂,用他那被烟熏过得嗓子说“黄毛啊,你说我们这样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像丧家犬一样四处逃窜。”
小黄毛有些沉默了,他不知道郝四为什么会忽然问这么一个问题,他绞尽脑汁都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回答,只能草草的说“活着就好呗,死了就啥都没了。”
“只是不知道我的小丽今天有没有被欺负,又在哪个男人的床上嘶吼着,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担心我呢!”
“嗯!”郝四听到这样毫不遮拦的一句话居然有些沉默了,要是放在往常他不才不会去关心像小黄毛这种人的生计和私生活。但是在这样的境遇下,也只有和这个狗都嫌弃的人去聊聊天了。
小黄毛见郝四没有打断他又自顾自的开始说了起来“小丽是我溜冰前就认识了,本来想着攒点钱然后让她也别干这个行业了,我们一起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租一个小房子,我去摆个早点摊,也够我们生活了。”
“哥有烟吗?”小黄毛舔着嘴唇朝着一旁沉默不语的郝四讨要。郝四给自己和小黄毛各点了一支问“你刚刚说的挺好的,怎么没去实行。”
小黄毛猛的吸了一口烟说“本来钱攒的差不多了,我也该开始新的生活了,可是染上了这玩意。每次犯瘾了根本控制不住,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你是怎么沾染的这东西”郝四也算是亲眼见过小黄毛“犯病”的状态,他觉得沾染上这种东西真的是会丧失作为人的基本道德lún_lǐ。
“因为柳钢”其实小黄毛心底想说的是因为刘龙,但是想到面前这位和刘龙的关系,他最终没敢把那个名字说出口。
郝四听到了柳钢的名字,心里也有了个大概。他主动提起了刘龙“黄毛啊,你说的那个柳钢是和刘龙混的吧!柳钢这个人我知道,以前跟大龙的,他沾了那东西之后大龙就不要他了。”郝四再说这句话的时候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和刘龙曹二江分道扬镳也是因为刘龙在那件事之后的选择。
夜间的寒风还是有些刺骨的,郝四把衣服往紧拉了一拉,一旁的小黄毛有些沉默。尴尬的气氛最终还是被郝四打破“你有没有觉得奇怪,在城里围堵我们的事本地口音,并且对路况这么熟悉,还能巧妙的避开所有可能引起骚乱的地方。”说着郝四掏出了拔掉了卡的手机,查看了那条存在手机上的短信。
是啊,如果在废旧工地袭击他们的和在城市里的是同一伙人那他们根本没有必要只派一个枪手过来。
“四哥,旧工地那个男人说话的口音像是边境那边的”........
从强制戒毒中心走出来的张伟摸了摸正在抗议的肚子,看着已经黑下来的天,咧嘴一笑自言自语道“那个小家伙不知道吃饭了没。”
“孟欣和陈宇这俩个家伙绝对是我人生路上的绊脚石,但是没有他们我的人生又会很无趣。”坐在韩阳对面的女孩听到这样的一句话不由得噗嗤一笑。韩阳手机里的未接电话也辜负了那个矮冬瓜对他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