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自口中溢出,白牙沾染了血,表情更加瘆人了。
白狐面色惊疑不定,一个豢养的宠物竟敢以下犯上对他下手!
戚悦的举动简直惹怒了他,白狐破口大骂道:“你他妈就是个不要脸的贱货!一开始不是你先摊上我的吗?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撇开我?妄想!”
白狐一脚踢开戚悦,听见倒地的砰声,白狐施施然走过去,压在他的身上,手掐住他的喉咙,道:“这么想死,我这就成全你!”
白狐不管他剧烈的挣扎,也不顾牵扯到身上的伤,他蛮横不讲理地箍住戚悦死死地压制住他。
戚悦呜呜咽咽挣扎起来,无助地挥着双手,脆弱的□□从口中溢出。
白狐感受到下身因此而起的变化,啧了下嘴,道:“啊,真是糟糕……”
白狐松手,唉声叹气地埋在他的胸前,模糊地低喃了一声。
戚悦的怀抱总是过分温暖,像是拥抱着阳光,白狐有点不肯撒手了。
无视戚悦的拳打脚踢,白狐语气不咸不淡道:“到头来被我耍得团团转,现在后悔死了吧?你知道吗?每当看见你对我笑,对我感恩戴德地说谢谢,对我说喜欢,对我说要永远在一起,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
说到这,不知为何,白狐的神色有丝罕见的怜悯。不过顷刻他嘴角勾起一个戏谑的笑,语气十足嘲讽。
“简直要笑出来了啊,你说你啊,怎么能做出这种惊世骇俗罔顾伦常的事呢?还扬言要和我结为道侣,一辈子不离开我。”
白狐手指摸着他滚动的喉结,道:“知道了我的真面目,就退缩了?感情说变就变……也对,我,一个万人唾骂的杀人魔头,怎么可能有人真心实意地喜欢……而且我也不需要你喜欢。”
白狐挖苦道:“说到底我是杀了你全观的坏人,你我之间不共戴天,哦,对了,我还欺骗你这么久,真是的,我也太可恶了。”
“真以为我喜欢你嘛,只是玩玩而已的东西罢了,又怎么可能付出真心。”
白狐在他耳边轻言细语道:“忘说了,你在床上,真像个不知羞耻的□□啊……”
白狐听着他愤怒不已的喘气声,但又反驳不了什么,好笑道:“你怎么这么笨,连骂人的话都讲不出口,要我教教你吗?”
白狐奚弄道:“你而今是什么心情呢?我猜猜看,是不是恨不得把我大卸八块?可以啊,我是个坏人嘛,就算千刀万剐也是罪有应得。”
白狐半起身,把掉落在旁边的长剑交到他的手中。
他指着自己的胸膛,道:“机会难得哦,趁现在杀了我,要不然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白狐笃定他下不了手,不只是因为血阵中无辜之人,还有其他。
想起他们相处以来的种种,白狐有自信他不会杀自己。
然而,少顷,白狐面容冻结了,他的手抖啊抖的,不确定地碰了碰心口处的那把剑,唇色霎时粉白,他嘀咕道:“啊,还真的下手了啊,我死了他们怎么办啊?常乐。”
剑刺得很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可不要奢望我会破了血阵,我没有你们好心肠,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拯救大家的可贵气节,有这么多人陪葬,我乐意得很。”
话说完,白狐忽地弯起嘴角,笑容诡谲。
他直挺挺地扑了上去,很用力很用力地抱住了戚悦。
两人齐齐倒地。
戚悦魂不守舍似的,傻傻地看着他,又呆呆地看了血阵一眼。
“放了他们,好不好……”
戚悦束手无策了,他扯着白狐的衣领子哀求道。
白狐没说任何话。
咕咚咕咚。
一个光滑玉润的石头因大力拉扯,从白狐的衣襟里滚落,噗地砸到地上,一下子被鲜血包裹得通红。
白狐听到声响,感应到什么,心口激动地起伏着,他喘气摸索着那块石头。
满手滑腻的液体,没有,没有,都没有。
白狐神色前所未有的慌乱,表情像要哭出来了,好像比起死亡,眼前的石头才是最重要的,是绝无仅有的奇珍异宝一般。他吃力地四处寻找,还是一无所获。
他猛地推开戚悦,剑自心口抽离,血喷涌而出。
白狐还未放弃寻找那块敝帚自珍的破石头,明明只是一颗粗鄙的顽石,他却视若珍宝,丢了它就像丢了魂似的,他六神无主地趴在地上,像只野鬼。
白狐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倏然他转过身,发了狠地掐住戚悦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