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赋嵄退房的时候,前台的小姐姐见是两位年轻的帅哥。一个穿着考究,成熟稳重,脸上稍带歉意,一个穿着随意,戴着一顶棒球帽,一副炸毛小狼狗的模样。白赋嵄订的又是大床房,心思难免有些想歪了。
前台朝两人意味深远地笑了笑,说:“先生,好了。”
白赋嵄道了声谢谢,回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扬大爷在旁边看了有些不爽,自己在楼下等了这么久,他也没说声抱歉。对前台却这么殷勤谄媚,又是谢谢又是笑的,好一个白莲花,平时不知道,原来你这么重色。
两人打车到了车站,高扬一路上没有说话,对冒牌货这种人提不起一丝精神,还不如靠在车上睡一觉来得实在。司机从后视镜看着两人面带不善的模样,一人贴着一个门坐着,像是两个互斥的磁铁,中间空了一大块地方,都能塞下一个大胖子。
司机能确定他俩是一起的,只是心里纳闷,平时就算是拼车的两个陌生人也能随便侃几句,可这两个人从上车就没说过一句话,也没看过对方一眼。不过司机也是个明理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心里有疑问嘴上也没有说出来。
两人下了车,往售票处走去,十月四号的天津站,难得的人不是很多。
白赋嵄走到了前面,说:“把身份证给我。”
“哦。”高扬也不推脱,赶紧从兜里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的身份证递给了他,在一旁等着。
白赋嵄买了十分钟以后的一趟,正好可以直接进站上车,不用等了。
高扬接过高铁票和身份证,看了一眼票,说:“没有必要买一等座,就半个小时。”
白赋嵄缓缓开口:“比较安静。”
高扬心想,半个小时而已,真是个姥爷,难伺候,“我把钱微信转你。”
白赋嵄说:“不用,给你报销了,算你出差。”
高扬心想听了个讲座也算出差,给实验室出差报销情理之中,可我又不是你公司的员工,算哪门子的差。高扬当即把钱转给了冒牌货,这种便宜他可不想占,“我转你微信了,你记得收一下。”
白赋嵄装作没听见,在前头说:“车要开了。”
高扬在后头推着行李箱追了上来,检票进站,上了车。
高扬在车上刚打了个盹就到了北京南站,一下站,高扬只想赶紧和冒牌货分开,半分钟也不想和他待下去了,太压抑,没有自由。
白赋嵄反倒开口:“我的车就停在附近,我送你回学校?”
高扬果断拒绝了,相比看他那张死人脸自己宁愿坐地铁回去,“不,不用了,谢谢师哥,我坐地铁回去就行了。我先走了,再见!”高扬一路狂奔,从兜里取出地铁卡刷卡进去了。
白赋嵄本来也打算回一趟学校的,看着高扬落荒而逃的背影,突然有一种挫败感,转念开车回了家。
高扬上了地铁才觉得一身轻松,周边都是自己不认识的人,即使有些拥挤也觉得畅快无比。回了学校才感受到冷清,校园里门口罗雀,人烟寥寥,走在路上只听得见行李箱的转轮声和自己的脚步声。拐个弯,就到了宿舍的大门口,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高扬对这栋楼已经产生了很温暖的熟悉感。
高扬从背包里掏出钥匙开了门,小强30号晚上就回家了,他妈说想他回家做饭给他吃。高扬对这个理由简直哭笑不得,当时他的反应就是,竖起大拇指,对小强说:“阿姨真可爱!小强,你可以的!”
扬大爷一进门,随手丢下行李箱,背包甩在了椅子上,帽子随手一扔,脱了鞋就爬到了床上。身心俱疲的他只想先好好睡上一觉,别的事等醒了再说。
刚准备出门的郑成听到隔壁的声响,就跑到2020看了看,门又没有关,难道是马冯强回来了。
郑成敲门进去,喊道:“班长,你回来了?”
高扬刚躺下去,又爬了起来,探头往门口望了望:“成哥?是我!”
郑成走了进去,问道:“高扬,你是回家了吗?”
高扬没有起床的打算,就在上面坐着,探着头和郑成说话:“没回家,去了一趟天津,找同学玩了几天。你呢?怎么没回家?或者出去玩?”
郑成说:“从家里过来才一个月,懒得回去了。我们导师给我布置了十篇论文,让我在国庆期间看完,然后做一份报告给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出去玩啊……”
高扬心想上次自己的导师布置的是五篇论文,在两个星期内看完,相比郑成的工作量自己真的轻松了好多。听说郑成的导师罗涛认真严格,专注学术,看来传闻一点都不假。
高扬鼓励了一下郑成:“你加油!”脸上却是幸灾乐祸的笑容。
郑成也笑了,问:“我准备去实验室了,你去不去?”
高扬摇了摇头,坚决地说:“不去了,我们导师国庆节没给我安排任务,不想去找罪受。哈哈,我要赖在床上做一条咸鱼。”
郑成无奈,说:“好吧,那我去了,你睡觉吧。我帮你把门关上了,放假了人少很容易失窃。”
高扬点点头:“谢了!”便一头扎进了枕头里。
扬大爷真的就在寝室宅到了七号,早上不起,晚上不睡,一天只用吃两顿,困了就睡觉,醒了就打游戏。这天中午才起的他没有胃口吃饭,就只喝了几口水,玩了几把游戏,有些乏了,就又躺下睡了。
这一觉他直接睡到了晚上七点,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寝室里更是漆黑一片。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