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的功夫就瞎跑。
打电话也占线。
“纪席,快点儿!”唐晶喊。
“舒夏哪儿去了?”他问,看了一圈,没见着人。
“啊?刚不是还在吗?”唐晶说,“这么大人还能丢了?你到底打不打?”
“我去找找,你们先玩儿。”纪席转身去邢一那儿。
“看到舒夏了吗?”他隔着几步远,问了声。
“车里。”邢一回了句。
去车里干什么?
纪席又往停车的地方去。
远远的就看到舒夏坐在车里在打电话,脸色不好,他踱步过去,听见舒夏气急败坏的声音。
“我说了不分!你到底能不能别管我?”
“我有病怎么了?我就是有病!”
他挂断电话,砸了一下车门,满脸的烦躁和怒火。
纪席心间微颤,停在原地,看着他慢慢的平息,面色淡漠的低着头,像被束缚的猛兽暴怒过后无能为力的耷拉着。
舒夏从来不和他说这些,分手?
他妈妈不同意?
有病?
纪席靠着车屁股,这种感受他懂,也挺埋怨舒夏什么都不说,喜欢男生就是有病,家人为此送他去心理辅导,甚至找了女生陪着他聊天,他当时没当回事儿,还无聊的撩那个女生。
难道连舒夏也要经历他经历过的吗?
心理辅导并不好受,他没病,可是医生总会劝导,还拿着案例说事儿,那时候没觉得怎么样,要是舒夏......他只是青春期恰好遇到他,连喜欢一个人什么感受都懵懵懂懂,只喊着要和他一起考大学,一起学习。
舒夏在生活方面游刃有余,但是人际交往就是一张白纸似的,自己竖起高高的围墙,外人进不去,他也没想过要出来。
“席哥,我看到你了。”舒夏打开车门没下来。
纪席叹口气爬上车,看着他微红的眼眶,揉揉他的头,“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怎么都不和我说?”
“没事儿,我又不在乎,再说了,喜欢什么人是我的自由,她不能干涉我。”舒夏靠着车座。
“那你在气什么?”纪席挨着他坐下,看着他微红的手指。
“......烦。”舒夏闭上眼睛,眉头皱成深深的沟壑,“每次都是这些说词,我希望她能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生活,可是她总是管不好自己偏偏来管我。”
纪席握住他的手,没说话。
刺眼的太阳像射线刺穿皮肤,邢一她们躲在帐篷的阴影处,晒得懒洋洋的,背靠着背无精打采。
几人牌也打不下去爬上车,吹着空调,才感觉活了过来,其实温度没那么高,只是紫外线太强,晒得人昏昏欲睡,干什么都不起劲儿。
舒夏把心底的烦躁压下去,恢复平静。
“我们要待多久?”唐晶躺在驾驶座,他以为的大草原应该是风吹草低见牛羊,骑马逍遥,载歌载舞,嗯,昨晚倒是载歌载舞了,可是大白天的为什么这么萎靡?
“听说下午有马术表演。”祈鑫靠着副驾驶,感受凉风吹在脸上。
“明天早上走。”纪席看他,“怎么了?不想呆这里?”
唐晶摇头,只是觉得无聊,大中午的不出去转转躲在车里纳凉总感觉对不起开了几个小时车的人,可是看着刺眼的太阳,还是车里好,想睡觉了。
“要不我们沿途回去看哪儿好玩儿就停?”祈鑫建议,大草原看久了就没了兴趣,虽然一望无际的绿色养眼,但是除了草就是民宿,没有牛羊,没有套马的汉子,跳舞的姑娘晚上才出来,除了草,啥也没有。
“我不想开车。”唐晶掏出一包薯片,每人轮了一圈,懒洋洋的靠着车座吃得嘎嘣脆。
“我也不想。”纪席眨眨眼,想睡觉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舒夏,居然睡着了?手里还拿着一块薯片,他接过去两口嚼碎,也闭上眼。
随便吃了几口,几人在车里睡了个午觉,醒来的时候气温没那么高,有了很明显的凉意,外面活动的人也多了起来,比昨天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