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善接到他儿子满达海的情报后也是有些纳闷,“按说以耿仲明现在的处境,应该老老实实做人才是,怎地他的手下如此嚣张?”
克扣粮草的事情倒不是他干的,他也没工夫管这许多闲事,都是他的四儿子瓦克达干的,他得知之后,既没有生气,也没有高兴,只是对瓦克达说了一句话。
“也好,那厮麾下原本有一万人马,宋国辅、石明雄叛逃后只剩下七千,七千人马,别说拿下旅顺堡了,就算拿下东边的小堡也不容易,他如今有气,正好考察一下,他在我大清是王爷,不可能回到明国,投降夏国?不大可能,听说尼堪那厮立国时,除了自己的亲戚,连朱克图这样的大将也就封了一个二等候,耿仲明?呵呵……”
于是,陈绍宗拜访洪承畴的事便这样按下来了。
洪承畴府邸。
论其年纪,洪承畴比祖大寿小很多,不过他依旧坐在首位,若是在原本的历史上,打死他也不会与祖大寿往来的,不过如今风云突变,眼瞅着这大清本是一幅“睥睨天下,不可战胜”的模样,没想到北边还有更强大的夏国。
于是,像洪承畴这样的老狐狸的心思也活泛起来。
“听说在京城抓了一个夏国的细作?”
这件事如今在辽东已经是满城风雨了,不过在酒过三巡之后,洪承畴依旧将这个话题抛了出来,似乎他完全不知晓此事一样。
祖大寿听了一愣,他倒是有一些话要讲,不过最终只是嗫嚅了几下,并没有开口。
这时,像夏舒这样的“口没遮拦”的人物在了几杯酒下肚之后自然没遮拦起来。
“洪大人,舅父,此事小的倒是略知一二”
“哦?”
“呵呵,说是那大夏国的细作在我国境内联络了一批准备‘反正’的文武官员,并有了周密的筹划,名单、筹划内容都写在一封信里,由跟着范家商队来的大夏国另外的探子带回去,不知怎的,身在盛京的夏国探子却暴露了”
“于是我大清赶紧出动兵马去追截那商队,皇上”,说到这里,所有的人赶紧向北方拱了拱手,“派了精兵强将去追赶,天佑我大清,竟将那装着密信的盒子夺了回来”
“还有吗?”
夏舒摊摊手,“没了”
“那你的父亲为何调到京城,他一个武官,能做好那兵部右侍郎吗?”
“谁说不是呢”,夏舒借着酒劲儿拍了一下桌子,半晌他才醒悟过来,“你等的意思,家父的调任与那盒子有关系?”
所有人都避开了他的目光,最后还是洪承畴说道:“怎么会呢,汝父对大清忠心耿耿,正是圣眷浓厚之时,不要想多了,汝父调到兵部也好,出将入相嘛”
“是吗?”,夏舒一时有些蒙了。
夏舒很快就喝醉了,被自己的家丁扶回去了,而洪承畴、祖大寿等人却继续盘桓了许久。
当天晚上,代善便收到了讯报,当晚在洪承畴房间发生的一切一字不漏地报道了他那里。
“真的只有夏舒那厮说过?”
“是的,主子”
回答的是一位在洪承畴府里伺候的小厮。
代善闭上了眼睛,半晌才睁开,他先是摆摆手让那人退下了,接着朝门外喊了一声,“笔墨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