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幽见于冰用一根月影白的发带束着一头青丝,一身素白薄布袍,腰间系了一条竹簧绿的腰带,底下一双鱼尾灰布鞋。夏日里称得人如晶如玉,看着便觉清凉。不觉笑道:“今日无尘比往日大有不同,可是有什么喜事?”
于冰听了,低头不答。心中思忖道:“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说出来倒矫情。不如早早取了荷花来了事,免得又生出庆贺之事。”
恰逢秦绯正出门来,见他二人站在院内,一个低头不语,一个只管看着面前的人,好生不解,忙上来道:“你二人倒有意思,大早上到院儿里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光站着。”说完又笑道:“你们站着罢,我可有事要出门一趟。”
于冰听他说要走,方想起要烦他有事,忙拉住他笑道:“我正有一件事问你呢,桑阳城的事没有你不知道的,我如今画画,少一支荷花,烦请告知哪里可以得?”
裴幽听他说完,又看了于冰一眼,心下疑惑道:“他素日只画兰花,怎么又画起荷花来?”
于冰只寻个由头罢了,倒忘了一旁的裴幽。
秦绯想了一想道:“城北后山下,有个池塘,我有一日晚间从那里过,闻着一阵清香似是荷花的香气,又是晚上,我也不曾留心,其他地方是没有的,只这一处还可一试。”
于冰听了,看着秦绯点头笑道:“历阳是不会错的,我这便去了。”
说完果真抬脚就走,身后裴幽于冰都道:“且慢,我与你一起去。”说完,两人都转过头把对方看了一眼。
于冰听他二人异口同声,回头笑道:“我没说要去,你们都有事,如今又都没有事了。”
裴幽笑问到:“我多早晚说有事了?”
于冰道:“虽然没有说,但我猜着了。如今你又说没事,我倒猜错了。”
裴幽但笑不语,只问秦绯:“你刚还说有事,现可抵赖不成。”
秦绯故意梗了脖子望着天边,想了一想方道:“我记起来了,我约了人,原来是明天不是今天,如今也无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