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掌柜为聚宝斋效力多年,立下汗马功劳。
即使韩向文父女,都对他客气有加。
可以说聚宝斋能有今天,一半是韩向文在商业上的运作。另一半,就是靠刘掌柜在古董方面的深厚造诣支撑。
刘掌柜对聚宝斋倾注心血,他的忠心,那自不必提。
然而今天,忠心耿耿的刘掌柜,竟然会摇头叹息。
只因为,他觉得,自从龙宇古玩店正式开业后,韩向文感受到了危机,最近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很难和‘君子’二字扯上关系,令人不齿。
今天,古玩街第一大店,居然会被人找上门来,挑衅取宝,真是莫大的耻辱。这种耻辱,非战之罪,非他之责,全是韩向文自找的。
“刘掌柜好。”陈宇不是个是非不明的人,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
刘掌柜为人不错,陈宇自然要对他礼貌客气的打招呼。
转过头,对韩向文,陈宇便换了另外一种态度,极度轻蔑和瞧不起。“我说姓韩的,你不会怕我来,提前把店里值钱的宝物,都藏起来了吧?”
韩向文当着众人的面,四指指天,信誓旦旦道:“我发誓,没有,我韩向文是个君子,愿赌服输,怎么会做那种小人的勾当?”
“哎!”刘掌柜在一旁,又是重重叹息一声。
陈宇嘴角扯出的嘲弄的笑容,对韩向文这种人来说,发誓就如同放屁,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谁信谁就是傻子。他不藏重宝,才怪呢!
果不其然,陈宇拿到提前约定好的戴嵩耕牛图真迹,随手交给李梦涵后,在聚宝斋四处环视一圈,笑道:“最贵的是一幅画,八千万。”
“这就是古玩街第一大店的底蕴?我看不过如此。”
对此,韩向文早有准备,冷笑道:
“那是因我把价值上亿的宝贝卖出去了,不像某些店铺,雷声大雨点小,一年一年的压货,好东西卖不出去,便宜物件,流水一样的出手。”
“如此的轻贱和不值钱,我建议你们干脆开杂货铺好了。”
陈宇撇撇嘴,反唇相讥道:“卖出去了?我看是卖给你自己了吧!”
说完,陈宇直奔那幅最贵的,价值八千万的画卷而去。
既然说了要任选一件古玩,那当然要选择最贵的。
那是一幅挂在墙上的山水画,大约长七十公分,宽三十五公分,设色纸本,立轴装裱。
画上所绘的动人山水图案共分两个部分,上半幅画,绘有巍峨丛山,寥寥数笔线条,却能勾勒出极其深远的意境。
巍峨丛山右侧,题诗云:虚亭林木里,傍水着栏干。试展蒲团坐,叶声生早寒。乙未秋九月既望,补唐解元句于来青阁。耕烟散人王翚。
并盖有铃印三枚,分别为上下千年,王翚之印,石谷子。
画中部直至下部,是一棵高耸挺拔的松树贯穿始终,松树之下,有一小亭,楼台,溪流,矮树,尽在其侧。
作者并没有故意炫技,用最朴素的画工,便描绘出大山脚下,田园牧歌的诗情画意。
庭中有一文人雅士,端坐蒲团,自在冥想。既似是在打坐,又仿佛在吟诵诗歌。画者笔下此人,其实就是唐寅,鼎鼎大名的唐伯虎。
该画构图多变,格调明快,富有写生意趣,勾勒皴擦渲染得法,是幅在华夏绘画史上,极为少见的佳作。标价八千万,不贵。
作者耕烟散人王翚,字石谷,又号剑门樵客、乌目山人、清晖老人。
清代著名画家,被称为“清初画圣”。
与王鉴、王时敏、王原祁合称山水画家“四王”,
加上吴历、恽寿平合称“清初六家”或“四王吴恽”。
王翚画笔墨功底深厚,长于摹古,几可乱真,但又能不为成法所囿,其画在清代极负盛名。论画主张“以元人笔墨,运宋人丘壑,而泽以唐人气韵。”
陈宇点了点头,淡淡道:“这幅唐寅诗意图不错,就它了。”
“没问题,那我就给装上,带走。”韩向文回答得很果断干脆,胸脯排除响声,像是在提示众人:快看,我愿赌服输,八千万说给就给,是君子行径!
果然,韩向文的这波操作,吸引了不少围观群众的点头称赞。
“不愧是古玩街第一大店的老板,就是有格局,有气魄!”
“啊?”齐德隆张大了嘴,剧本不对呀,怎么我主动找的围观群众,也帮着对方说话?况且,八千多万,就凭韩向文那副鸟样,真舍得这么痛快就给?
李梦涵早想到了这一点,美眸早已熠熠生辉,直视墙上那幅画卷,试图鉴明真假,帮到陈宇点什么。
然而,看了又看,她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确实是王翚真迹。这下,李梦涵更加怀疑,到底是什么情况?
莫非韩向文真的幡然醒悟,改头换面,立志要做一个好人了?
很明显,事实不是那样的,陈宇打断了咋咋呼呼,吩咐店员把画取下来装进锦匣,准备交给陈宇带走的韩向文。
“韩老板,你耳朵塞驴毛了?”陈宇疑惑不解道:“我说要王翚的唐寅诗意图,你给我摘这幅画干什么?”
“啥?”韩向文愣了愣,皱眉道:“小子,嘴巴放干净点,我对你客客气气,你怎么上来就乱咬人?”
“是我耳朵有问题,还是你眼睛有问题。这幅画是你亲手挑选的,它就是王翚真迹,唐寅诗意图,有什么问题?”
陈宇冷笑道:“演技不错,论起各位店老板装疯卖傻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