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家小姐他们拖不得,动不得,但是他们动不得,可是她家里人,几位舅老爷总能管得了她吧,否则这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在别人家当家主母灵堂里闹成这样像什么话?!
等会……
突然一个可能性涌上李大管家心头,让他的脸色不由得一冷,不只眼皮子,就连他的小心肝也跟着狂跳起来。
他就不信这方家人不知道自家闺女是上什么德性,可是他们明明之前知道于礼不合,却依旧将方家小姐给单独留在了灵堂这边,这往好听了说是他们方家信任自己的亲家,认为他们会照顾好自家小姐,可是这往另一层想,是不是也能看成是这方家故意为之。这连个贴身的婢女都没留着,都用着他们风府的人,这旁人看了岂不是更容易产生一些个联想?!真到了那时候,那可就真是黄泥掉到裤裆里,这说不是屎它也是屎了!
越想,就觉得这个可能性越高。
这风府是什么家下,开国勋贵,虽近几代才由武转文,但凭着家里老爷的才华,也算是在文臣中占住了脚根儿,颇有清名的人物。
而方家是个什么人家?只过是一普通殷实之家而已,这要不是当年方家的老太爷对他们家老太爷有恩,再加上这太太确实是个好的,老太太也不会应了这门亲事,当年方家嫁女那绝对是高嫁了,两家相比,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
如今这太太一去,依着老爷的年纪,这续弦那是肯定的,可是如果自家老爷一旦另娶,他可就不再是方家的姑爷了,这关系自然就远了,这些年,方家傍着老爷可没少得好处,因此,这一种情况绝对不是方家人愿意看到的。因此,方家才会将这位庶小姐推出来,想将这个亲给继续做下去。
如此一来,哪怕他将方家的几位舅老爷都给请来了,估计那也没什么用,不仅没用,这情形只怕只会变得更糟,如果那几位舅老爷再“不小心”说出点什么让人误会的话来,他们可就背动了!
虽然这么去想故去太太的娘家人好像显得有点过了,但是他却不得不防,不是他一个当下人的不识身份,敢对主子的婚事指手划脚,但别的不说,单看这方家庶小姐这副模样,那就不是像是能担得起一家主母的料子!
同样一句话,他,只是一个下人而已,这场面可轮不到他说上话,而老爷现在这情况……,李大总管轻轻摇了摇头,估计是指望不上的。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李大总管的脑子飞快地转起来,这种事他说不上话,但是他去找那能说得上话的人却是绝对没问题的。
想到这里,李大总管急忙叫了一个手脚快,嘴皮子还利索的小厮儿赶紧到后院去给老太太那头递话儿。于是这才有了春喜跑到老太太面前嚼舌根儿这一幕。
这下子,老太太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之前那会春喜总是一副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模样。毕竟这种事一则涉及新丧太太的娘家,二则绝大部分都是李大总管的猜测之言,如果事实上不是这么一回事的话,而这话又递到了老太太这,那担的干系可就太大了!
妄议主子,而且还是像这样无凭无据地嚼舌根,按着府里的规则,这轻则是会被掌嘴,重则那可是要被撵出府的!这叫春喜怎能不心担心。
可不曾想,听了自己的加话,老太太突然脸色大变,猛地一下站了起来。
“菲菲,跟祖母一起过来!”话音刚落,老太太就已经脚步抬起,急匆匆着往外走。而且因动作太大,差点没撞上那摆在旁边的花架上。
“老太太,您当心着点!”春喜心惊胆颤地护住了老太太。
“走!”老太太阴沉着脸,也没理会春喜的担忧,脚下连停都没停一下就已经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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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头,方家几兄弟正聚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
“二哥,咱们这样做,真的好吗?”身为方家最小的儿子,方昊睿有些不安地道。
“老二,我也这么觉得,要不,咱们就这么算了吧。”方家老大方昊阳也跟着喃喃地开了口。
毕竟他们那样做实在是有些于礼不合。而且他这个姐夫那可是当官的,而且还是都城的大官儿,大老爷,是文曲星下凡(对于老实的方家老大来说,这读书人那就是文曲星下凡,更何况还是一位得了功名,当了官的官居老爷,那更是文曲星君下凡了),他们这算计文曲星君下凡之人,那就是算计神仙啊,那怎么得了。而且他们长姐已经去了,这姐夫要是发现他们的小心思,发了火,他们这平头百姓的怎么吃罪得起。
“有什么不好的?我们做了什么吗?”方家老二方昊浩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抹阴郁之色,有些不耐烦地望了自家长兄与幼弟一眼。“大哥,小弟,你们忘了我们之前在船上是怎么商量的了吗?怎么?难不你们想现在打退堂鼓?!”
“我,我们这不是担心嘛~”方昊阳更不安了,尤其是望着周围这些与自己等人格格不入的人群,这种不安感更浓了。别人往那一站,那一身或尊贵,或儒雅的气质哪怕人不说,也知道其根本就不是一般人,更不要用要旁边这些人,嘴一张,说的就是那官场上的事,或哪个王爷,哪位大人的一些小八卦了,这些江西离方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