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紧握着折叠铲,只感觉挥动时越来越吃力,疲惫不堪的时候脑海中却又突然不禁想起头戴黄金面具的诡异女子。
她像是俯下身想对我耳边轻声说些什么。
直到手中的折叠铲越来越沉,我竟忍不住昏睡在了倒洞里,逐渐苏醒的时候却发现身边缺少了胖子和龙仔以及其他人的身影。
自己则再次回到了那座停放着三口棺材的石台上,周围是静悄无息的黑暗,只有头顶垂下了一丝丝光亮。
突然间眼前的黑暗中一点点微弱的火光照射了过来,似乎是有一道人影在逐渐逼近。
我分不清眼前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只感觉逐渐靠拢的那道人影越发熟悉。
他似乎看不见我,手拿着燃烧的火折子一点点踏步在高台之上,左顾右盼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穿着诡异的黑色紧身衣,胸口处隐约间能够露出半个日记本,这道身影让我越看越发感觉到熟悉。
最终脑海中犹如划过一丝细微的闪电惊醒了自己。
“这个人怎么这么像我干爹。”
在火折子微弱的光芒照亮下,隐约间照映出他年轻但不算俊朗的脸庞,甚至还透发着几分贼眉鼠目。
黑色的衣服加上其蹑手蹑脚的动作,让我怎么看都不像是盗墓贼反而起来冲他打招呼,却发现自己似乎无法行动,而且在他眼里和空气没什么区别。
他手里点燃的火折子缓缓的笼罩上了高台,脚步也越来越向我靠近。
我猛然间意识到这会不会是梦境,自己认吴老狗做干爹的时候是一个佝偻的老人。
后来听他说是为了寻找阳珠时潜入了一座元朝古墓里,被砸下来的千斤石活活压坏了腰,要不是他两个徒弟拼死护住。
恐怕就没有命能逃出来了。
眼前吴老狗的样子好似几十年前正值年轻的时候,尽管我很难将其和当初那个贼眉鼠眼的盗墓贼老头联系到一起。
但是眉宇间透发出来的气质让我不得不相信的确是他,这一点毋庸置疑。
我推测着自己的位置可能是在金棺里面,因为无论自己怎么移动都好像被死死的卡在了某个地方。
只能从一道细微的缝隙观察着吴老狗在高台上的一举一动,只见他率先奔我走了过来,用手敲了敲金棺的盖子。
此时我忍不住屏住呼吸,看着早已死去十多年的干爹突然以年轻的姿态,出现在眼前这片不知道是不是梦境的空间里。
而且还和我如此的靠近,心头不禁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怪异感觉。
吴老狗当年为了寻找能够复活三娘的阳珠穷尽大半生,不知道走了多少墓穴,可最终的结果还是化作一捧黄土。
想到这儿我竟不禁有些悲凉,自己也好歹曾经叫过他几声干爹,就连尸体我最后都没能将其完整的带出去。
只是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给他立了个衣冠冢。
正回忆着几十年前的不堪往事,棺材外的吴老狗却突然间向着石棺靠近,我隐约间发现他的手上带着一种特殊材质的手套。
似乎有某种黑色的丝绸制成,在火光的照映下隐隐折射出乌光,似乎正是为了应对棺木里的玉俑而来。
我正好奇着他这么瘦弱的身躯应该怎么把重达几百斤的石棺盖给推开,只看见他拿出一个细小的金属支架。
这东西像极了现代的简易千斤顶,一头尖嘴儿塞进棺材缝里,另一端用力下压,便一点点将整个棺材掀开了鸡蛋大小的缝隙。
紧接着他又从背包里掏出了一根细小的铁丝,一点点深入石棺中似乎是想要寻找什么。
我恍然醒悟,他或许是在寻找阳珠。
只看见石棺里的一件又一件冥器被他用铁丝勾了出来,仔细端详一番后悄悄的放了回去。
眼神中透发着几分沮丧,眯着有些贼眉鼠眼的双目四处打探,却好像刹那间发现了躲在金棺里的我。
一步步迈着谨慎的步伐向我走来。
我忍不住吞咽了一口气,不知道如果这真是在梦里,自己被他给发现了又该怎么解释?
难道告诉他几十年以后当他老的不成样子的时候,有一天非要求我做他的干儿子?
正当我有些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那根插在石棺缝里的火折子却突然熄灭了。
就连他刚刚登上石台时在地缝上插着的九根香烛都在霎那间齐刷刷断裂,这一幕看得我瞠目结舌。
顺着棺材缝里吹入一阵阴风,瞬间让我感觉浑身如同刺骨般的难受。
吴老狗发现了身后火折子悄无声息的熄灭以后,顿时间大惊失色,扭头望向那口被支开缝隙的石棺。
只见巨大的石头棺椁里像是有什么东西闪烁着金色的光辉,晃的吴老狗有些睁不开眼睛。
我目不转睛的顺着金棺缝隙死死的盯着他,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棺材外的吴老狗虽然看到香烛和火折子全都熄灭,但是却又被石棺里散发出光芒的神秘物件吸引了过去。
我曾听胖子讲过,开棺之前要在墓棺旁点上几根焚香,如果焚香断裂或者燃烧的有异样。
就说明此处有危险,需要立马离开什么都不要动,把所有拿到手的冥器全都恢复原位。
我推测这眼前的吴老狗肯定是预感到了危机,可是棺材里突然闪烁的光芒像极了传说中能够使人起死回生的至宝阳珠。
所以他决心铤而走险,从背包里又拿出了那根细小的铁丝,这一次铁丝在他手掌中被捏成的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