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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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木年纪不大,为人直率,藏不住什么心事,一进来就走到李陌一的面前,脸色有些阴沉地朝李陌一辩说。
“李大哥,工地上诸位弟兄不可能是贼………他们都是好人,大哥可不能冤枉了他们啊…………”
李陌一知道李木此话是什么意思,也不气恼,只是给他递了一杯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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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木见李陌一一脸不在意,有些愤气地别过脸去:“不渴。”
李陌一也是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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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陌一见他生气,便将茶盅轻轻放下,而后直视着李木说:“那个工头撺掇来的?”
李木正要点头,却又想起工头叮嘱他不要承认,但他偏又不是个会说假话的人,当即涨红了脸,埋着头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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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李木小声嘀咕说:“不就是几株草药么,李大哥既然舍得给他们吃肉,舍得给他们加工钱,为什么就一定要抓住几根不值钱的草药不放?”
李陌一拍了拍他的肩头,将茶盅再度递给他,这才继续开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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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木啊,可知道为什么让你去搬援兵?”
李木只知道李陌一让他去通知许九和宁可玄,顺便将陪堂王十也叫了过来,但具体内情他是不知道的,此时也只好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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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陌一轻叹了一声说:“草药是不是稀珍,且要看用在哪里,如果那偷的草药是为了救治一个纵洋大盗,那还仅仅只是几株草药而已么?”
李木并非愚钝,听完也是有所悟,但一时半会儿还是没办法转变得过来,当即又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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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如李大哥所言,这些草药有着大用,用来救治坏人的话过错就会很大,但李大哥又如何确定,那个小毛贼就是咱工地上的人?不能是那个坏人偷的吗?李大哥为什么就这么肯定?”
李木虽然也听说过一些关于李太平破案的传闻,但此时心下只着急着替工人们求情,哪里还想到这一茬,再者,没有亲眼所见亲身经历,他对李太平善于破案之类的传闻,也不可能有深切的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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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陌一稍稍一转头:“看得药园里头的鞋印,立可分明。”
“………大寒是女孩子,她的脚要比你们的小,而且她的是自己纳的布鞋,工人们的却是草鞋,鞋印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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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李陌一如此分析,他心下也就折气了许多。
毕竟他从未参与过什么案子,李陌一只凭着脚印就推断得如此合顺,说明了之后或许很是简单,但对于李木而言,这样的推断是很神乎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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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哥为什么确定是咱们工地上的人,而不是那个坏人?”
虽然此时他还有疑虑,但已经不是说怨李陌一,而是出于好奇,希望能够继续听李陌一推断下去,就仿佛发现了一个小玩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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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陌一转过头,从怀里取出一个纸包来,摊开之后,放在了桌面上,推到李木的面前说:“看看这些是什么?”
李木一脸狐疑,低头仔细看了看,又捻起一些来,用指尖搓了搓,挠着头答说:“这是石屑啊,工地上很常见,这两天在筑基,石屑弄得满头满身都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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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陌一合意地点了点头,而后继续启说:“这些石屑是在药园里发现的,就在几株芍药底下的一个鞋印边上发现的,这说明了什么?”
李木敲了敲脑袋,恍然地答说:“明白了,这些石屑肯定是工人干活的时候落在鞋子上的,所以大哥才这么肯定,那小贼是咱们工地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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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陌一稍一转头,却又反问说:“这些石屑也有可能是外头那个人留下的啊,他既然让里头的人帮他偷草药,不去工地,怎么指使里头的那个人?”
李木此时已经投入到分析之中,经过李陌一的一步步大启,也渐渐掌握到了这种节奏,沉思了片刻之后,便冷静地分析说。
“不是外头那个人,如果是那个人,他既然能够到工地来,就必须经过药园,既然他经过药园,自己偷摘回去便是,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地指使别人,这不合常理。”
李陌一哈然一笑,又继续引导说:“既然外头那个人没有进来,那么里头的人又怎么能够受到那个人的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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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木:“外头的人没办法进来,但里头的人可以出去啊,肯定是那人出去之后,受到了外头那个人的指使,才回来偷药的!!”
“………那要怎样才能够知道谁人是那个小贼?”李陌一继续问着。
这一次李木想了很久,眼中没有了初时的兴然,反而多了一份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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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咱们问清楚,这几天都有谁人出去过,那个小贼定然是出去的那些人其中的一个!”
“不错,哈哈哈………”李陌一点了点头,笑着说。
话落之后,李木反而忘记了自己是来求情的,当即跃跃欲试地站起来,兴然地说:“我这就是问问,这几天都有谁人出去了!!”
李陌一没想到他这般大势风行,也是左右不得,连忙拦下来说:“不用了,眼下他们已经被施了压,这个人熬不过大家伙儿的压力,今晚肯定会暗自逃走…………”
“对对对!咱们只要抓住了他,就能够问出背后那个人是哪路人物了!!”李木双眸一亮,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