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卫布善正在从容的擦嘴,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时,两个人的笑容有些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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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他们,碰上这事儿之后必然慌乱不已,说不定一早就逃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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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卫布善的行李也是准备好了,四个男子一起出门,原本说备车,卫布善执意不要,他会骑马。
卫府老管家也是前来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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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子已经送来了。”
临行前,张元宝走了过来,面色灰败,不过相比昨天的崩溃还是好的多,他举着一张单子,说:“今天送来的。”
张元宝将单子递给卫布善,苦笑说:“加起来全部三万两左右,他们按往常的铺行价儿给,其他各家一共只开五千多两银子,这一样就得空赔两万五………”
顿了顿。
“………收不全三万两,行头家照例得补齐,各家早就逃了,那五千两铁定拿不到的,算算正好赔的足足三万两………”
张元宝脸上似哭似笑,他已经彻底不抱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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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额看着才三万两,还是十几家铺行一起完纳,可总额是着落在行头身上,这压力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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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两个地痞是一脸无所谓,他们都是贫门小户出身,甚至可能是孤浪儿,反正不是正常家族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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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我走了。”
卫布善没有多说,这单子是预料之中的事,历次都是这样。
卫府大门前,翻身上马后,又向张元宝拱手说:“张叔,这阵子店里的事情就靠你多张罗了。”
“份内之事。”张元宝勉强稳着说:“店里东主不必担心,最少这阵子不会出什么麻烦,这一点我还是能保证的。”
“成,那我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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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布善和吴大等人皆是上了马,各人的行李也捆在马身上。
看到四人一起出行,把守的兵卒倒也没有来阻拦。
———只要卫府在,金银、房契、地契还有大合胜在,也就不怕卫布善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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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我回来了!!”
将行之时,街口那里传来一叫声。
接着是一马夫驾着马车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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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布善勒马先行,走到近前,见到来人这才想起那件事儿。
“老爷,人平安送到十里城了———”
“好好,你回府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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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天前。
北街法场之上,卫布善见得恩人遇难,几个蒙面人出手相救,将恩人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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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人负伤在身,又是亡囚,几个蒙面人虽然救下,也只得就近休养一夜。
卫布善如是想着。
当下便招来店中下人,一起寻遍立陵城周边破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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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果在立陵城外的一座破成山庙之中,发现了恩人踪迹。
卫布善立即派人驾来马车,等待庙中众人离去之时,再行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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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亮未亮之时,庙中众人终是散去,只余恩人一个,卫布善就要动身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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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一十几岁的小姑娘进了庙门,唤醒恩人,就要将其带走。
卫布善心下大诧,赶忙领众人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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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番洽谈之下。
恩人迷糊之间说出这位小姑娘的身份,卫布善这消了顾虑。
只让小姑娘扶着恩人上马车,直奔极北之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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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中众人揭下黑布后的脸。
在卫布善脑中画面一一而过。
回过神来的卫布善心中已生一计,可解此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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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布善一人就此直奔府长官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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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陵城,府长官邸后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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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布善在一小吏的带领下,再次见到了宁可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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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不多言语,只言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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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卫布善,卫府家主,大合胜新东主,此次前来,是为铺行一事。”卫布善说。
宁可玄细“铺行行头是我定下的。你有话便说。”
见得对方直率非常,卫布善也不言左右了,“不久前,小人曾亲眼得见———宁大书吏在立陵城的破成山庙中,与一亡囚同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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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得此言,宁可玄心间一凝,呼吸都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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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
布善眼光凌厉非常,一眼望来,“宁大书吏自是知晓个中厉害。还请高抬贵手,将卫府自铺行中消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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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得对方这般有恃无恐,宁可玄到底年少,也是上了头,当下厉说:“休想!!”
“………你这厮好生张狂,定了就是定了。”
顿了顿。
“………诸户商家之中,就你‘卫布善’三个字现着不善,既是定了,那还有再定的道理!!”
…………
听到这,卫布善算是明白了。
———原来这宁家小子是新上任不久的,而且定铺行、行头之时,仅是看名字而定的。
任是卫布善沉稳过人,当下也是受不了这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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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善怎了?我就是布善,以貌取人听多了,倒少见你这以名取人的!!”
卫布善忙着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