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是真的不知你为何对权力如此执着。”明明楚慧从小到大什么都不缺,皇兄对她的疼爱豫王也看在眼里记在心中,她是长女,先前与几个皇子关系不错,无论是谁做了太子,她都会是尊贵无比的长公主,甚至她还有皇上亲赐的封地,无论是在京城还是回到封地,都能荣华富贵过了此生,又何必执念于那至高无上的权力?毕竟权力越高,责任就越高。
“不不不。”楚慧连说了三个“不”字,“皇叔你并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所能信任的只有自己,除了自己之外,其他所有人都可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背弃你。”如果不是因为前世一次次被人舍弃,她也不会如此执着。而且对权力越执着,便愈加接近权力中心,她对大寰朝政也有了更多的理解,她相信她坐上皇位不会比任何一个人差。
听楚慧这意思,豫王就知道劝不动。他虽然不甚赞同,却也不会刻意破坏,毕竟虽然都是皇兄的孩子,因为楚慧是楚安缃的孩子,自然要比别人更亲近些。因此他说:“既然你意已决,那我也不再劝你什么,只能嘱咐你处处小心,希望你能称心如意吧。至于穆诚的事,你说打算让我怎么做?”
“其实也不难,只要皇叔配合演一出戏便好。”楚慧便将自己和芸宛编出来的一个故事给豫王说了说,“明日我就去安排,届时皇叔看到穆诚走过,便装作自己腿上旧疾发作,到时候穆诚必定会热心肠将皇叔背去医馆。到时皇叔以报恩之由,将其接到王府便是。”
这故事听起来倒还算合情合理,可豫王却提出了一个疑问:“为何你觉得他一定会救我?”
“皇叔还不知道吧,这个穆诚就是个老好人。”楚慧忍不住笑了笑,说,“当初查裴义那条线的时候就已经断了,若非他好心去救过芸宛一次,我和芸宛根本不会发现他的存在。而这次他受伤还是为了救我,自己明明谁都打不过,却总是去做些见义勇为的傻事。”
“他是为了救你?难不成他已经知道——”
楚慧摇了摇头,她说了在事成之前绝对不会与他相认,便不可能与他相认:“不,他不知道。只是因缘巧合罢了,皇叔愿不愿意陪我演这出戏?”
“我答应你。”豫王现在没有理由不答应,毕竟穆诚也是楚安缃的血脉,当初皇姐选择将穆诚送离皇宫一定是为了保护他,如今皇姐早已不在,他应该替皇姐保护他才是。
“多谢皇叔。”
......
南域。
转眼之间,楚思源和楚思贤等人来到南域也快三个月了。这么长时间以来,除了蛮族来犯时他们会团结一致,其余时间都在明争暗斗。
南域兵马数十万,被谁占了去,另一方都不会心甘情愿。可偏偏南域的将军、如今真正兵权在握的白俊山十分圆滑,他就像个墙头草一样,那边都不得罪,偏生谁都没在他手中得了半分好处。
“将军,今日三皇子殿下设宴请您,您要不要过去?”白俊山的下属杜春生小跑着过来传达消息。
白俊山与豫王一个是南域的将军,一个是北疆的将军,可二人出生不同,豫王是威严的,可白俊山则多了一丝匪气,他嘴里叼着根儿绿色的草,闻言一口吐了出来,说:“去!怎么不去?有人请我吃饭我都不去,那多浪费啊?以后这种事儿你就甭来问我,直接替我答应了就行,这三皇子要是请了我,其他几位皇子不得轮流都请一遍?这几天本将军我可是有口福了!”
“......”杜春生一时无语,他是真没想到将军能说出这种话来,这多丢人啊,好像没吃过席似的。“将军,你这也太丢份儿了吧?您又不是不知道三皇子殿下请您吃饭的目的是什么,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啊?”
“本将军有什么好着急的?”白俊山觉得杜春生说话乖有意思的,这该着急的怎么也不该是他吧?他是南域的大将军,仗打得是不如北疆的豫王殿下,可如今蛮族休养生息,只敢小打小闹来挑衅一番,他有什么好着急的?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啊。”杜春生说话还一套一套的,“您就不怕两头得罪,到时候两头不落好?”
白俊山笑了笑,他当然知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的道理,可他真的是小鬼吗?那可未必。谁都知道皇上一下子将几位皇子全都派来南域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历练历练他们,看看谁才是最后能担当大任之人吗?不过这一次皇上和几位皇子可都打错了如意算盘,这南域的数十万大军早已被人定下了,旁人想要将这里的兵权夺去,也要看他白俊山答应不答应。
“放心吧,这里毕竟不是京城而是南域。本将军在此经营多年,还能叫几个娃娃欺负了不成?”
第102章株洲大旱
皇帝金口玉言,说的话自然是一言九鼎。他说了要为莫成禄在六部之外单独设一个部,很快便在朝堂宣布了此事。
此言一出,一下子便引起了朝野震荡,三省六部本就是朝廷最严密稳定的官制,而今毫无缘由多加一部,怎么都无法令文武百官信服。至于这毫无缘由,在文武百官眼中的确是如此,皇帝直至今日还没有决定到底要不要实行莫成禄所提出的建议,自然也不会告诉众臣他另设这一部的目的是什么,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过皇帝的决定并非旁人三言两语便能改变的,就像之前他执意要为楚慧加封,并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