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胸口处疼痛难忍,喉咙里又有一股腥甜的味道,他动了动喉咙,将那一口血咽了回去。“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胡言乱语?是不是胡言乱语,你心里最清楚不过。你仗着身份,雇人在街头巷尾放出流言,声称先帝诏你入京是为赐婚于你,碍于种种,无论宫里还是衙门都不能治你之罪,后又得了状元,你以为你便高枕无忧了么?你以为长公主不清楚你的龌龊心思吗?”
燕赵歌将摆在地上的酒壶一脚踢翻,酒水洒在地上,混着地上的灰尘,和成一片泥泞。
“秦子进,长公主之身份你也配妄想?你怎敢妄图借着征西将军的势迫使长公主下嫁?你怎敢逼迫长公主?你怎敢?!”她最后一声压着嗓子吼出来,又是一脚踢在秦峰胸口。
秦峰猛地一口血喷了出来。
先前是没有想到,燕赵歌越说大脑里的思绪就越是清晰,她若是没有一起回来,燕家与皇家便不可能如此默契,北地兵权更替也不可能如此顺利,倘若北地不稳,长公主是否会为了朝廷安稳而委曲求全?是否会让眼前这废物一般的东西趁虚而入?
这些事情都随着她的重生而变为不可能,但她却不能不后怕,她只要想一想这种可能性,就觉得全身发寒,恨不得干脆杀了秦峰。
可秦峰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死,他还有别的用处。
“秦子进,肋骨断了的滋味不好受罢?我可以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你想活吗?”
秦峰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他甚至不能分辨燕赵歌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活命两个字他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我要活……”他嘴里含着血,口齿不清道:“做什么都行……我要活着……”
“很好。”燕赵歌收敛杀机,微微一笑,道:“来人,秦状元摔伤了,去请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