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饭店帮忙的人多,把外面的客人都送走了,饭店门一关,陆长缨几个人就扛着桌子到后院。每张桌子上都放着一个铜炉,烧得正旺的炭火放在铜炉里面。
廖清欢把切成细丝的酸菜放到锅里炒了一遍,加上各种香料调味,然后每个铜炉火锅里倒入一些酸菜。
这次买的羊肉不如上次的羊肉,直接涮清水锅吃味不会太好。加上酸菜一起涮的话,就不需要担心了。
很快,后院就漫上了浓浓酸菜的香味。
每张桌子上摆着好几盘子的涮羊肉,因为天冷,也不担心羊肉化成软塔塔的。怕冷的再端个火盆出来摆在桌子地上,一桌子人围着坐,热热闹闹非常有趣。
廖清欢到现在都没见过几位徒弟的老婆孩子,借着今天一起吃涮羊肉的机会,她还特意让自己徒弟把自己的老婆孩子带来。
不过徒弟们的孩子几乎都成家了,叫过来拖家带口这院子估计都塞不下。
索性就把各自的老婆都叫过来。
沈如珍过来的时候正巧在后院门口碰到了两位师弟媳妇,她穿着一件厚外套,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领口还扎着一个暗黄绸巾,微抬着下巴颇有些清高孤傲的感觉。
“嫂子,您可比我们晚到一点。”
打招呼的事张瓢的妻子白美华,个子比较高,但身段很纤细,脸也白白的,今年也五十多岁的年纪了,看着倒像四十来岁,走近了还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
“白天不是跟你说上我女儿家看外孙去了,就耽误了时间,怎么不进去?”
三家人离得近,有点什么事大家都清楚。就比如前些日子沈如珍的弟弟被她男人教训了一通,晚上沈如珍跟她男人吵起来,这事她们都晓得。
白美华拉着沈如珍的手,“你弟说的那廖师傅,就在里面呢。你可别带气啊,我男人说这廖师傅是他们师父的亲戚,同一个辈分的,这几个男人多看重他们师父咱们也是清楚的。既然是长辈,咱们也不能说什么。”
沈如珍勉强一笑,这几天她心里的刺就是这个。
她自认为跟了林碗这么多年,在林碗心里还是有几分地位的。他带自己的弟弟,自己也确实感谢他。可现在为了个外人,直接让她弟弟干学徒的活。不是说干学徒的活不好,只是丢人,都已经是大师傅了,还被这么落面子。
那天她弟弟回来找她哭诉,说自己不过是质疑了一下而已,结果姐夫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把他给撵回去了,现在他自己带的徒弟都在背后笑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