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仲夷所在的第一轮小组比赛完后,紧接着就是第二轮小组赛。
和刚才沈仲夷以一敌三,一招漂亮地制敌有些区别,不够沈仲夷这样大快人心,看得人爽快,却是十分惊心动魄。
大家实力相当,一番搏斗可谓龙争虎斗,各不相让。
赛况不到最后一刻,难料胜负。
担任击鼓手、负责夺标的赛手,不是王孙公子,就是仕途得意的青年才俊,他们平时都是众相追捧的主,在长安最不缺就是有才有势者的情况下,他们依旧算得上是天之骄子,而于其能力相当的,就是年轻气盛,皆不肯服输,大家都卯足了一股劲在浮板上赤手空拳的搏击相斗,你一拳,我一个扫腿,四人缠斗一起。
比起四艘龙舟难分高下,几乎齐头并进,眼下最后这一步夺标,显然更为激烈和有看头,毕竟不是随时能看见这样有前途的青年才俊相斗,可比看昆仑奴搏击有意思多了。
场面一时锣鼓喧天,欢呼声此起彼伏,到这时今年的龙舟竞渡才真正进入了高潮。
刘辰星伸长了脖子观赛,她到现在终于明白了,这些高官命妇们为什么对龙舟竞渡的兴趣浓厚。
西方古时有斗兽场,现在的长安听说有昆仑奴搏斗场,现代拳击比赛更是一直经久不衰,每年各种拳击赛事从来都是如火如荼举行,在现场观赛的人个个都激动得难以言语。
她现在观看夺标,就有种在拳击赛现在的感受。
左一拳,右一拳,口鼻冒血,真是看的她都觉得疼,却又忍不住一看再看,看得刺激地不行,若不是害怕御前失仪,没准她也要跟着一起尖叫。
如此一轮精彩的夺标对抗赛后,接着又是一轮比赛,同样地龙争虎斗,看得人好不激动。
只是到了第四场,就有些像沈仲夷了那一场比试了,参赛人有谢忌,估计家学渊源,不愧是将门虎子,就是下手太狠了,分明有机会不与三个对手对抗,抢先一步夺标,却非要从鼓上一下跳到浮板上后,就站在那里不动,等着对手上场,将三人分别打得鼻青脸肿趴下来之后,才拽得二五八万伸手夺下锦标,这之前还不忘风骚地向一众贵女和宫女们各抛个眉眼。
谢忌名声不好,在场人几乎都知道蒋国公的嫡长孙,左羽林军大将军谢庭的嫡长子,最爱夜宿平康坊。
不过谢忌的家室背景摆在那,自己也是一个有能力的,三十不到已经是左千牛卫中郎将,不出意外,未来官位不比其父差,加之谢忌本身又有一副好皮相,虽不是时下欣赏的面如冠玉,皮肤委实黧黑了一些,却也不掩一身将门之气,颇为英武,倒也惹了不少贵女们拿扇捂嘴的娇羞讨论。
“其实谢中郎将也不错,今日参加龙舟比赛的都是不错的儿郎,可还是就属魏王和谢中郎将最为出色。”
“是呀,谢中郎将家世出众,自己的能力也是权贵之子重的佼佼者,就可惜太过浪荡不羁,名声实在是......”没说下去,大有一言难尽之慨。
“我阿耶和阿娘说,人不fēng_liú枉少年,谢中郎将现在毕竟没成家,多去几趟平康坊也没什么?再说文武官员里,谁不去平康坊?我们女子去平康坊的也不少呢!”
这一句完全为谢忌的fēng_liú名声做了解释,而显然这样想的贵女不在少数。
尤其比起高不可攀的皇长孙这种身份,谢忌所在的蒋国公府同样是满门富贵,却明显要容易嫁进去一些,加之谢忌名声不好,说不定愿意低不少要求娶媳。
国公府的长孙媳妇,未来的一品国公夫人,丈夫还是有前途的,真是足以让人心动。
是以,谢忌这一风骚的抛媚眼行为,顿时引起了不比沈仲夷这个皇长孙少的尖叫声。
“谢中郎将!”、“谢大郎”诸如此类的欢呼一声又一声。
女皇高居高台之上,将一切尽收眼底,也许是少女们的欢呼感染了她,遂对同坐高台上的谢庭笑道:“爱卿,谢忌可比你年轻的时候受欢迎多了,这连朕的孙儿欢呼声都没谢忌高。”
谢庭性子刚正不阿,他坐在高台之上,也将儿子的风骚举动看在眼里,只觉地在一众同僚和老友跟前,简直没脸,正面红耳赤,冷不丁听到女皇点名,已经要埋到胸面前的头不得不抬起来,呵呵尴尬笑道:“犬子怎么能跟魏王相比,魏王乃龙子风孙,犬子就是——”
犹言未完,只听岸边又传来一阵尖叫声。
谢庭心中忽觉不好,发现连女皇都含笑地看了过去,他只好话一停,转头看了过去,脸上顿时一黑,只差气背了过去。
刘辰星心头却忽然一松,看来谢忌就是这样,对稍微好看点的女子都要调戏一下。
只见谢忌所在的船正在往开始的地方划,准备接下来的决赛,奈何时下贵女太热情,这就有一位大胆的贵女把扇子扔了过去,把头不好,扔在了水面上,谢忌也不怕一头栽进水里,这就伸手去捞不说,估计这船上的选手都是左千牛卫的人,一切听谢忌的,他就执扇昂首立在船头,让脚下龙舟向岸边的女子驶去。
贵女似乎也没想到谢忌就这样向她过来,她一把捂住嘴,才将自己激动的尖叫缓和下来。
见状,谢忌挑眉,尔后递出绢扇,微微躬身道:“娘子,你的绢扇。”
到底是见过世面的贵女,深吸一口气,也就免力镇定下来,却刚要伸手去拿绢扇,不料谢忌突然把手收回了。
“谢中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