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只要他所经之地,那一定是热度和流量的旋涡,他就是这个时代目前最显眼的台风眼。
但,如果真的能站得和他比肩,那就顺利地进入风暴中心了。如果没跟上……那就是被飓风撕扯至粉身碎骨的下场。
风口是何时?风口就是现在了。
于是这个万众瞩目的项目就这么从实施的开始到收尾发布阶段,从始至终都轰轰烈烈的度过了。
……
“叩叩。”
“进。”渝昔将渝鸿骞吃完了的饭盒收起来,对着门口应了一声。
裴喻洲带着一盒水果拼盘走了进来,挨在渝昔身旁坐下:“伯父好。”
“哎,小裴呀。”渝鸿骞和善地应道:“来都来了,怎么每次都这么客气呀,我这里水果都多到吃不完了,还得我老伴儿帮我一块吃才能解决呢。”
这段时间裴喻洲已经与渝昔一家熟稔了许多,渝爸爸对他的态度也从一开始拘束到现在的亲和。
一开始,裴喻洲来是带着果篮的。
但由于渝昔不会削皮,每次还得让老板干杂活,弄得渝爸爸心惊肉跳的,暗地里叮嘱儿子不可以这么对自己的甲方!万一以后哪天裴喻洲被使唤生气了,故意在公司里给儿子穿小鞋怎么办!
渝爸爸苦口婆心地给他讲述商圈的过来人规则,直到他见到他儿子的甲方给他端茶倒水、甲方给他儿子切小兔子形状的苹果、甲方帮他去拿病历单……
渝爸爸:“……”
麻木了。
真不知道渝昔是谁的儿子。
放下拼盘,渝昔知道他们差不多该回去了。他抬头望了一眼这个病房侧面墙上镶着的电视机,问道:“爸,你怎么都不开电视啊?”
渝鸿骞吃了片猕猴桃,摇摇头:“那玩意有什么好看的?浪费钱。”
病房的电视是要交了钱和押金才能看的,渝爸爸这么长时间,居然一直闷在这也不看电视?
渝昔狐疑地看他:“也就一百块,有什么舍不得的?你不舍得我去给你交了,一会我就把遥控器给拿过来。”
“我去吧。昔昔,你再陪陪伯父,我很快回来。”
裴喻洲说完就要起身,急得渝鸿骞连忙叫住他。
被两人用探究的目光看着,渝鸿骞才慢吞吞地说了实话:“这……唉,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帮不上忙,所以什么都不告诉我呀!”
“别瞒着我了,我还没老糊涂成那样,我会上网!”渝爸爸气得瞪眼,道:“我都知道了!好几天的头条新闻,我能看不见吗?都说你们公司……好像是眼皮不眨投了好多钱下去,现在外面都说你们要赔死了……”
裴喻洲:“……”
渝昔:“……”
渝爸爸说到这里就又是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这天天旁敲侧击的,你们倒是一点也不着急,天天果盘补品的送。”
渝昔破天荒感受到了哭笑不得的情绪:“所以您是在攒着钱不敢花呢?”
“那可不吗!”渝鸿骞吹胡子瞪眼:“当时我被检查出来身体有问题的时候,你不是就跟我说你在和公司开发一个很难的技术,未来可能会需要很多的钱吗?还说到时候不够会管我借点,我本来是觉得没问题的,可是我那天一看新闻……十、十几个亿!我哪儿拿得出这么多呀!”
他的声音震惊一般的小了下去:“但、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嘛……如果你们需要,尽管开口。”
“老爸,都给你准备好啦。”
渝鸿骞感慨似的说完这句话,在儿子的手背上拍了拍。
渝昔顿时怔住,这是他没想到过的。
渝鸿骞的手饱经油盐酱醋的洗礼,黑黑的、上面也有不少的皱纹,掌心很糙,也很温暖。这样一双劳动的手,就覆在另一只细嫩纤长的手上。那么突兀,也那样真实。
就像两段极不相容的时代,握了个手,终于对接上了思维的经纬线。
渝爸爸也曾是不理解国漫的万千父母中的其中一员,但不理解归不理解,一旦自己的孩子为了他所不能理解的梦想受挫的时候,他还是会默默地准备好后路,搭起一方可能不大,但是却很结实的避风港。
渝昔低下头,回想起了他在绘世app上看到的那么多个为了梦想在坚持着甚至不惜与家庭决裂,远走他乡打拼的年轻人们,有些感慨。
有些隔阂……是时候打破了。
有些步子,也该堂堂正正地迈出去了。
有些想伸直却又被各种压力压弯的脊背,也时候大大方方地挺直了。
裴喻洲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了病房,然后又带着一个遥控器回来了。
渝昔给渝爸爸打开电视,调到某一个频道,回过头对他说道:“爸,我们不缺钱,你就放心地看吧。”
“今天你就看着这个频道,不要转开。”少年的眼睛像天上最亮的星辰,带着灼人的锋芒。
“你好好看着,我们中国现在有一批什么样的年轻人。他们离经叛道,又到底是在做些什么。”少年笑起来:“放心吧,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们也不会赔死的。”
走出了市中心医院,裴喻洲载着渝昔往会馆的方向赶去。
“不好意思耽误了一点,那边进度现在怎么样了?”渝昔问道。
“没问题,要是一下子都离不开人,他们都是吃干饭的?”裴喻洲打趣道,“他们那边的会场部署已经做好了,再过二十分钟左右,观众会陆续进场,由工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