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念叨了几次,眼前光影渐逝,终于归为一片黑暗。
楚翛颤颤眼睫,知道这是梦醒了。
他舔舔嘴角,想伸个惬意的懒腰迎接清晨,一缩手,竟动弹不得,一双手被人攥紧了,半分挣脱不来。
瞬间,脑子里头还一片混沌,未从睡梦之中苏醒,身体便先给了反应,逆方向一转手腕,运了气便照着来人臂膀推去。谁知那人竟料事如神,一闪身躲开了致命一击,顺着他的力道吃了他的手劲,再一次捉住他的手,轻轻抚摸两下,放在了自己的腿膝上。
还挺厉害。
楚翛的神智迷糊了好一会儿,才被周公他老人家特赦,能张开双眼认清人了。
一看清了人,他就又想睡觉了。
窗外仍是一片漆黑,隔壁的仆从轻微打着鼾,来人剑眉星目,一手举着一个小烛台,另一手,暧昧地摩挲着楚翛的爪子。
小兔崽子哪里有半点睡意,一双眼睛亮得像狼,定定地勾在他身上,不出意料地引出了他一身j-i皮疙瘩。
“楚兄,醒了?真是惭愧,深夜来访,本无意惊扰楚兄。”
楚翛:“…”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目的就是把我闹腾醒。
“无妨,”楚翛给这么一闹哄,反正是睡不着了,索x_i,ng掀开锦被坐起身来,“邱公子深夜造访,必有要事。”
他半夜起身,既未更衣也未束发,一身素白丝绸轻飘飘搭在身上,衬得腰身愈发勾人,乌发落肩,烛火微亮,双颊稍红,明眸善睐。
秋笙也是个在风月局里混大的,什么诗词歌赋没见识过,随随便便给个题目便能胡诌出两句极工整的对子来。然而此情此景,他却只愣生生地冒出一个词来。
妙不可言,真真是妙不可言。
他刚刚从沉睡中苏醒,眼神带了些平日里没有的迷离无措,穿过昏暗的烛光与他的目光交错相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