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大家又围在了一起,冷血这才问道:“你们都是谁?”
众人愣了一下。冷血道:“到现在为止,除了聂直梧与裴微,我还不知道其他人的名字。”
那雷霆鞭的主人又站出来,显然他是这儿的领头人物,道:“我先说罢。”
雷霆鞭的主人姓容,单名一个振字;之前铁手制住的那名男子名唤胡平;另外数人也一一报出了自己的名号。冷血愈听,眉锋愈冷。他虽不认识这些人,但这里每一个名字他都听说过。这些人在江湖上都是赫赫有名之辈,更关键的是,这些人不是恶人,有几人甚至有些侠名,铁手与冷血不可能对他们下狠招。
听完之后,冷血又问了第二个问题:“你们怎么会来这里的?”
仍是容振作答:“这两天我们都在聂兄家做客,今天白天聂兄与聂夫人说要出去一趟,很快便回来,可直到入夜了我们都还不见他俩。正心下不安之时,我们在聂兄家大堂的桌子上发现了一封不知是所谁写的信,信上说聂兄与聂夫人此刻正被囚禁在放鹰岭顶上的山洞里,我们大家都忙忙赶来,没想到……”说着捏紧了拳 头,“还是来晚了一步!”
聂直梧立马接道:“是这样,白日我与内子出门是准备买些东西送与众位兄弟,结果路上遇到铁手,想邀他回家做客……哼,是我信错了人!”
冷血如剑的眼神冷冷扫了聂直梧一眼,紧接着问容振道:“是谁给你们的信?为什么不当面与你们说明?”
容振道:“写信的人在信上说他是无意中瞧见聂兄与聂夫人被劫持的,因凶手武功太高,他不是凶手的对方,又怕凶手背后的势力报复,所以只敢匿名写了那封信。我们一路上还讨论了许久这凶手究竟是谁。”他呵呵地笑了两声,“谁能想得到,凶手原来是名捕。”
冷血握着剑的手越来越紧,努力让自己不去理会容振的嘲讽,冷冷问道:“那封信,你们带在身上吗?”
容振将信摸出来递给了冷血。
冷血看了一会儿信上所写,而后并却不还信,径直将它揣进了怀里。众人又是一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冷血已再度说话:“第三个问题,我想问问聂先生与聂夫人,你们身上的剑伤是怎么回事?”
谁都知道铁手擅长掌法,而聂直梧与裴微身上不但有掌伤,却也有剑伤。
聂直梧闻言并不感到慌乱,即刻回答道:“他想杀人灭口,又怕以后有人查出他的y-in谋,于是想抢了我的剑杀我。但可能是剑法他并不擅长,我与内子又拼死相博,他一时收拾不下我们,才不得已使出了掌法,我与内子终于不敌他……然后,然后他竟当着我的面将内子……”右手陡然一锤大树树干,手都锤出血来,不再说下去。
裴微的低泣声再一次响起。
冷血在深呼吸,他只能不断地深呼吸,才能忍住冲动,听聂直梧把话说完。
继而,他问铁手:“是这样吗?”
铁手本像个局外人,悠然地在一边,听他们讲故事,此时听见冷血发问,才道:“不是。”
这两字才落,众人又立刻大骂了起来。铁手很无所谓似的,便在这一片骂声之中心平气和地开口了:“我来这里是因为赶路时在路上看到了有人打斗的痕迹,心中奇怪,便顺着痕迹来到了此处洞中,见聂先生与聂夫人昏倒在地,为他们注了内力将他们救醒。然后列位就来了,再然后聂先生与聂夫人就指认我为凶手了。”
之前冷血提到了他是在办一桩命案之时在杀人凶手的手中发现地形图而来到此地,铁手这时便只能稍稍变通一下。目前这个局势是对冷血有利的,可一旦让人得知四师弟是与自己同来,众人的矛头就会立刻指向于四师弟,为此铁手完全不在乎说一个小谎。
这是铁手,虽正直坦荡,但必要时最是懂得在什么情况下说什么样的话。不然以他的为人,早在这险恶江湖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当铁手的话说完,四周骂声依然不停,不过他的声音却清清楚楚地传进了众人耳内。
裴微擦了擦眼泪,道:“你的意思难道是我们自己伤了自己,然后我还拿自己的清白来诬陷于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