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越说越气愤,弯腰从地上捡起颗石子,就往立在屋顶的两只雕扔去,那两只雕展翅飞起来,在年华头顶上旋转了一圈,吓得年华双腿发软,急忙回头用眼神向沈景黎求救。沈景黎挥了挥手,那两只雕叫了声,又飞回到屋顶上立着,像两只站岗的哨兵。
年华见它们离开了,才松了一口气,下子软坐在地上,紧接着,又指着它们骂起来,“你们这两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也不想是谁每天累死累活的喂你们,居然敢来吓我,真的是……”
年华恼火极了,越骂越来劲。
“年华哥哥,你这是在骂谁呢?”穆曦从外面回来,身后背着一小箩筐的猪草。
“还能有谁,不就是那两只忘恩负义的鸟。”年华伸手指了指屋顶上那两只雕,才转头去看穆曦,“曦哥儿真是勤快,又去打猪草了。”
穆曦腼腆的笑了笑,他最近跟穆奇他们一起玩,x_i,ng格开朗了不少,他放下箩筐,朝堂屋里望了眼,问道:“年华哥哥,我阿姆呢?我爹休沐,今天回来,大伯让我跟阿姆今晚回家住。”
“在屋里。”年华将箩筐里的猪草倒出来,“这些猪草,我帮你剁碎,等会儿,你装回家去喂猪。”
“这怎么好意思?”穆曦摇摇头,急忙去抢。年华伸手挡了他一把,笑着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就剁点猪草,我还干不好了?”
年华从厨房里拿出一块专门剁猪草的砧板,又搬了张矮凳子,就坐在矮凳子上,认真地剁猪草,剁猪草看似简单,其实挺费力气,年华以前在西穆府,是等小厮,在内房伺候,根本不用做这种粗活,所以刚开始干的时候,有些不着门道,而且没几下,就累的腰背疼。穆曦看着他越来越有模有样地剁着猪草,有些犹疑地望着沈景黎,
“伯么?”
“你阿姆在屋里,你进去吧。”
听了沈景黎的话,穆曦又回头看了年华一眼,才进了屋。
庆生还在看沈景黎编的故事图册,专心致志地,连穆曦进屋都没有察觉,穆曦站在门口,悄声喊了一句,“阿姆?”
“啊!”他抬起头,看见是穆曦,才绽放出个笑容,“是曦儿,跟穆奇玩的怎么样?”
“我们没有玩,我们是去山上打猪草了。”穆曦不满的抗议,坐到庆生的身边,看了眼他手里的故事图册,感激地说了句,“伯么真是个好人。”
好人吗?沈景黎站在门口听到这话,不由得笑了笑,稍微对他们好一点,就算是好人了吗?他们对好人的标准,未免太轻率了吧。庆生看了看手里的故事图册,又看了眼满屋干的软枕,点了点头。
穆曦又抱着庆生闹了会儿,才想起正事,道:“阿姆,爹今天回来,大伯让我们回家住。”
“什么?你爹要回来?”庆生激动地站起来,穆奕凡到城里去读书,一个月才休沐一次,他之前都是从他离开时,就开始计算日子,在他回来那天,做一桌好饭菜等着他,可被沈景黎接过来住之后,他就完全忘了这回事。
“你怎么不早点说啊?”庆生嗔怪道,拉着穆曦起身,“赶紧去菜园子里摘些菜回来,你爹难得回来次,晚上得做顿好吃的给他吃。”
每次爹回来,阿姆就跟要上战场打仗样,穆曦腹诽着,慢吞吞地往门口挪,准备去菜园子里摘菜“你慢吞吞地做什么,赶紧去啊,等会儿还要去买块豆腐呢。”
庆生赶紧收拾番,抬头看到穆曦磨磨蹭蹭还没出门,忍不住说道。穆曦朝他做了个鬼脸,用手拉长了眼皮,趁他没发飙之前,赶紧跑了。想到庆生好些天没在家里住,家具什么的,估计都堆了尘灰,沈景黎便让大吉、大利过去帮他打扫番,还让金玉给他送了条五花r_ou_和两条巴掌大的草鱼口晚上,穆奕凡回来,脸色非常难看。庆生扶着腰,站在桌子边,准备招呼他吃饭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突然就说不出来,穆奕凡冷哼了一声,一双桃花眼冷冷瞅了庆生一下。穆曦感觉到氛围不对,赶紧关上门,之后瑟瑟地缩在角落里。
“奕凡……”庆生刚要开口,就被穆奕凡先发制人,“听说你在村子里开私塾,教村里的姑娘双儿识字,还收束脩?”
庆生听着这话,只觉得背后寒风拂过,一阵一阵的冷着。
“你是什么意思?”他脸色苍白,手撑着腰,手摸着肚子。穆奕凡板着脸,朝着他逼过来,那冷漠的眼神有些扎入,刺得庆生有些呼吸不过来,踉跄着往后退。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
他做了什么?面对他的质问,庆生只觉得口火气涌上来,烧的五脏六腑都疼的难受。
“村子里的人都说你不安分。”穆奕凡坐下来,目光冷的像三月初河里捞起来的冰渣,“女子无才便是德,你一个双儿,开堂授课不觉得败坏口风吗?”
庆生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东西噼里啪啦地掉了地,他不知是不是撞到腰,肚子突然有些疼,却还是强忍着道,“你也觉得我不安分?”
“你难道不是?村子里原本好好的,你这么一弄,惹了多少是非口爹和大哥总是收到村民们的投诉和抱怨,你……”穆奕凡说着,突然就看到庆生一手撑在桌子上,手捂着肚子,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