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直白地问,花凌容脸上也未曾变色。“我?我有什么好说的?还是老样子呗!”
“老样子又是什么样子?”王真锲而不舍。“您不说,我们怎么能知道呢?而且……”她原本朝向花凌容的脸忽然低下去,声音也跟着消失了。
这转变在不知内情的人眼里看来有些突兀,然而花凌容立刻明白了王真的言下之意。“你想问孙妹妹,是吗?”
据说王真和孙华越原本关系不错;但因为某些众人心知肚明、却不能摆到台面上说的问题,她们已经掰了。反正,作为泰王妃,她从未听孙华越提到过王真;相比之下,王真却是有些心软?
不得不说,心软这部分绝对是花凌容的脑补。或者准确一点说,是王真用来保护自己真实意图不被花凌容发现的手段。此时听见花凌容这么说,她一声不吭,只把头埋得更低,似乎很伤心。
这种反应无异于默认。花凌容张嘴,似乎想叹气,最后又忍了回去。“你别担心,孙妹妹她好得很。”
元非晚在边上看着,只觉得大家的演技都炉火纯青。这种飙戏的大好机会,怎么能没有她呢?
“外面怎么传的,我也听说过一些。”她道,顺便把花凌容想叹却没叹的那口气出了,省得王真低着头不知道,“对错不论,失去一个朋友,阿真伤心了很久。她平时都是笑嘻嘻的,可那段时间……”她没说下去,只小幅度摇头。
“是……”花凌容猜到了些,用手指在脸上比划出两道眼泪的样子。
元非晚点头表示肯定。
要不是王真正低着头装哀戚,现在一定能跳起来捏元非晚——你才哭鼻子,你全家都哭鼻子!掰了个所谓的“朋友”,她高兴还来不及,哭什么哭啊?
花凌容前两年和元非晚、王真都不熟,自然不知道内里真假。最重要的是,元非晚和王真都只和对方走动比较频繁,她根本找不到别人去核实。
“真是苦了你了。”花凌容向王真道,“只要不是你的错,就别惦记着了。”
这话里话外,竟然真的更相信她们这边。王真大为惊奇,虽然脸上看不出。“王妃,阿越在王府里是不是……”让你也头疼了?而且不是一般的头疼?
花凌容并不回答,但表情很快地变了一下。
元非晚注意到,不由满意于她和王真的配合。从一进门开始,花凌容身上就笼罩着一股貌似亲热实质疏离的感觉,笑容都像被朦胧的云雾遮掩过一样。只有刚才那一瞬间,她们看到的才是真正的花凌容——
一双对现在很不满意的眼睛,一张对侧室极度不爽的脸庞,一个不甘受到无视乃至冷落的泰王妃!
然而,就算她看出了这些、并且能够确定事实如此,也不能在现在说出口。
“瞧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呀?泰王府里的事情,可是我们这些外人说得的?”元非晚出声责备王真。虽然她声音相当严肃,但绝对不是认真的。
王真当然明白这种意思,立即道歉:“是我一时口快……实在对不起,王妃。”
花凌容摆了摆手。“没什么大不了的。”
孙华越那个趋炎附势的x_i,ng子,想想也知道看不起她这个魏王的外孙女。怕是元非晚坐在她现在的位置,孙华越都要老实得多呢……
所以,这问题又绕回去了——为什么又是元非晚?
萧旸想娶元非晚,是因为她够漂亮够有才,他觉得只有这样的夫人才配得起他;孙华越会服元非晚,是因为她家世够显赫后台够强硬,她觉得只有这样的王妃才够格压在她上面……
呵呵!
就算花凌容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过,她所能做的也只有报以冷笑。因为她确实比不过元非晚,就这么简单!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花凌容觉得她就处于那个该死得扔的尴尬境地里。然而她并不甘心,她觉得那些本都是她该得的,只不过半路被个杀出来的程咬金给截胡了!
按理来说,作为原主,她很有理由让截胡的程咬金把东西还给她,她完全占理。但问题在于,程咬金截胡了东西,他又不要了;然后这两厢情况对调,追赶的和被追的换了过来……
以萧旸对花凌容的冷淡程度,打死花凌容她也不信,若元非晚什么都不做,萧旸就会一直惦记着元非晚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