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转过了身,朝柳长歌一拜:“公主恕罪,这布料的来源,想必公主早已心知肚明。元将军怕公主不肯回宫,于是派血猎带着信物,接公主回宫。”
“元孤风真是了解本宫,回宫之事慢一步谈,本宫只想知道,这块布料,是从哪得来的。”柳长歌冷冷地盯着血猎,这个血猎是元孤风的副将,执掌六部禁军。他来了,就说明,六部禁军一定在周围。
血猎并没有穿着厚重的盔甲,而是穿了一件很普通的袍子,因为这里是西域,并不是中原。他能够在悄声无息不惊动守城官的情况下,将大军开到西域城内,已经算是奇迹了。至于用了何种方法,是不可言明的。
但是,西域城内的防守忽然严格了许多,守城官兵对于每个出入城门的人,都仔细的盘查。血猎发现,有不少的中原人士纷纷至此,难不成西域,要有什么大型活动?
血猎举起手,看着这块很素雅的布料,低声回答:“如果公主想要知晓细节,还是与我回去,到时元将军,自会向公主解释缘由。”
“缘由就是,他去了我母后的墓地。”柳长歌双眼血红,气的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地狠道:“元孤风!”
那块布料是从母后身上扯下来的,母后下葬之时,并没有穿着凤袍,而是按照平常的喜好,穿着素雅的白衣下葬。母后的衣料看似普通,却是世上独一无二的,是父皇特意让人专门制作的,不可仿制。
一想到元孤风挖了母后的坟,柳长歌就差点昏厥过去,摇摇欲坠的身躯被一双刚硬的手臂抱住。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个人,可以如此的亲近长歌,那便只有,护卫青衣。
血猎收起布料,紧紧地盯着青衣,“你就是公主身边的护卫?”
青衣将长歌扶住,长歌的身体还在发抖,明显气的不轻。为了平息这股悲愤的气力,青衣凝气聚指,点中了长歌的x,ue道,使她安神。“公主,保重身体。”
血猎感觉一股疾风冲入面门,青衣明明是在安慰公主,怎么下一刻却出现在眼前了呢。他的动作,未免也太快了吧!
不是快,是难以捉摸。青衣手掌一翻,他的剑,像是一抹浅淡的流光,划过了血猎的前襟。“想要带走公主,除非你能活着。”
血猎轻足微滑,倒退风中,秋风掺杂着冷淡的格调,将长长的发丝逆转纷飞。他的眸仿佛被冷气渲染,朦胧的瞳孔里,扩散着一缕明亮的剑光。
刀剑在一瞬间相击,摩擦出迸裂的火花。飞花四ji-an,映入了柳长歌惊魂的神情。四周出现了大批禁军,显然是早有埋伏。
柳长歌猜得不错,六部禁军,竟全部都开到了西域城内,血猎是怎么做到的?
此时此刻,她无法去追究过程了,当禁军将她包围的时候,她临危不惧地喝道:“你们难道要对本宫用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禁卫军们不顾柳长歌威慑的言辞,迅速接近了她。可是,他们没有如期的看到公主惊慌失措的态度,而是看到了一队面无表情宛如地狱使者的黑衣人。
嗖的一声,剑光流转,刀芒聚敛。血猎的刀横在了青衣的剑上,盯着青衣冷漠的双眸,他笑的诡异,“你以为,二十个护卫,能够从我的千军万马中,逃脱吗?更何况,公主想要得知皇后的消息,这个,你根本就无法阻拦。”
柳长歌望着血猎:“本宫要知道,现在的皇朝,究竟是谁在掌管!”
“当然是陛下了。”血猎唇上的笑有些假,更不屑。
柳长歌的耳边全是刀剑的碰撞声,十分刺耳,她的心在这一刻慌乱了。血猎的表情让她的心跌入谷底,父皇一定出事了!
若想召她回宫,父皇大可派莫从寒来西域,而不会是血猎。血猎拿着母后的衣料做引,就是引她上钩,离开晴迁。
想到这,柳长歌的心中充满恨意。被刺伤的禁军扑倒在她面前,长歌一脚踩在他的手上,狠狠的踩。
听着禁军杀猪般的叫声,她的气还是一点也没消,当即喝道:“青衣,就地正法!”
这个血猎不能留,怪只怪元孤风,触怒了她的逆鳞!
剑光飞逝,五彩缤纷的光在血猎的眼前旋绕。他看到青衣的眼眸,冰冷之中透s,he了一丝杀意。禁军们见势不妙,放弃了对公主的纠缠,朝青衣围攻而来。
护卫们的脸孔依旧沉冷无比,他们的身姿就像一只只黑色的燕,在禁卫军之中急速穿梭。到处都是流光反s,he过的残影,所到之处,翻掀一层稀薄的黄土,将那些恐惧的灵魂,逐一掩埋。
血猎殷红着双眼,仰天巨吼,手中的刀发出一声强烈的哀鸣。轰隆隆,劈落的声响仿若雷震。大地在他的气力下,裂出一道幽深的口子。
血猎的眼里,是青衣冷漠的表情。他的剑呢?
一道光芒从裂口中钻出,像是雷电般,由下而上,穿透了血猎的身体。剑入云霄,乌云被迫扩散。
光芒直下,青衣的脚步顿在地面,烟尘四浮。剑身的光芒映着他的眼神,格外的平静。剑已入鞘,血猎早已断气。
青衣偏过头,眉头皱起。长歌的身边站着一个人,一个雄纠纠气昂昂的男人。他的身躯很高大,穿着一件普通的黑袍。他手中的剑,正稳稳地横在长歌的咽喉处。
“你的剑法,很高。但是,你却得意忘形了。”疾风静静的望着青衣,手上的剑未动分毫,却足以让青衣与其他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