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
低若蚊蚋的声音在乾隆听来是如此的清晰可辨,惊喜的看着永瑜睁开的双眸,乾隆低低的叫着,嗓音中有着丝丝的颤抖和害怕。
“永瑜……”
还朦朦胧胧的视线却可以把乾隆的颤抖看的清楚,那想要伸向自己却又带着不敢相信的恐惧缩回去的手,明晰可辨的颤抖像是牵连入心,让永瑜的眼眶涌上了酸涩,潮热渐渐s-hi润了他的眸。
忍住了牵扯伤口的痛,艰难的抬起手,握住了乾隆的手,握上的那一刹那,安定替代了颤抖,永瑜只感觉到,那手立刻的反握住了自己,坚定而强势。
“永瑜,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紧紧的握住了永瑜主动握着自己的手,带着不可更改的决心,永瑜,你可知道,这手,握住了,就再也不可能放开了!
乾隆那流于表面的害怕让永瑜有些无措,最终,他只是安静的任由乾隆握着自己的手,嘴里,重复着叫着阿玛,似安抚着眼前之人的不安。
永瑜感受着那份空气中的颤抖,眼前的皇阿玛脆弱的让人心惊,没有了往常的冷硬和高高在上的君临,只剩下比普通人还要多出的软弱,这种软弱,自己是第二次看见,而皇阿玛的两次软弱,恰恰都是因为自己,这样的认知,让永瑜柔软下来的心愈发的柔软。
“对了,孙太医,永瑜,你等等,阿玛让人马上叫孙太医来!”等激动的心情缓和了下来,乾隆也终于想起了正常的流程,扬声让房间外面侯着的下人去叫孙太医,很快的,本就住的极近的孙太医就带着工具过来了,细细的检查过后,孙太医说出了让所有人都放下了心的答案。
“禀皇上,九阿哥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气血不足需要长时间的调养,伤口在愈合前也不可碰水,需要每日换药,还有……”
“还有什么?”本来已经放下的心在听见了这个还有后再次提了起来,“难道这伤口会给永瑜的身体留下什么隐患吗?孙成,你不是说刀子并未伤及要害吗?!”
“皇上切勿担忧,刀子由于角度问题偏离了心口,未伤及心脉,只是失血过多,再加上九阿哥的体质,奴才恐怕九阿哥以后的体温会终年低于常人,不过只要注意保暖就无碍了。”
“只要注意保暖就好?”
“禀皇上,正是如此!”
那就好!乾隆松了口气,只要永瑜没事就好,至于永瑜的保暖工作,他自然会好好注意的!
“你说永瑜气血不足需要调养,那这里有所需药材吗?”
“禀皇上,这里的药材齐全但不如宫内的珍贵有效,只是九阿哥的身体需要静养一段日子,不宜有所动作!”
“那好,你给朕尽量用最好的药,等永瑜的伤口愈合后再动身回京!”
“嗻。”
就这样,永瑜再次的过起了重症病人的卧床生涯,被迫压在床上不准动弹的永瑜苦笑不已,才三年不到,他倒是和汤药有缘的很呐,身体才调养到了被太医准许可以不喝药的地步,这就再次重归汤药的怀抱,垮下脸看着送到嘴边的药,满是嫌弃,这个时候的永瑜,不由得怀念起西药的便利来,小小的颗粒一吞就完事了,哪里需要这般的涩口?最主要的是……
“阿玛,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永瑜再一次的强调着这个要求,就算这汤药已经调和了味道,可他还是对这东西非常的不喜,抱持着早喝早完事的念头想要一口气喝下,可他的皇阿玛却每一次都一勺勺的喂他,把喝药的时间拉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