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徒弟的连声逼问, 勾沉凝视着他, 凤眸依旧冰冷:“看来这两百年,还是没能让你悟透,为师对你太失望了!”说罢, 转身便要回房。
“师父你不要走!”楚靳大吼一声,扑过来,想要捉住勾沉的袖子,倏然看见勾沉冰冷的眼神,再不敢碰他,颓然跪了下去,“徒儿求你不要走。”
“徒儿求你……”
“徒儿已经两百年没见到你了,两百年了,徒儿都是一个人,一个人修炼,一个人过生辰,徒儿错了,只要你不走,徒儿什么也不求,不会再逼你,也不会再碰你,只求师父能留下来……”
高大俊朗的白衣青年跪在地上,深邃的眼睛望着他,含着泪,那般令人心疼。
本该是一匹驰骋草原的狼,却敛了一身的戾气,虔诚地跪在地上,只为祈求这白衣帝君能看他一眼。
勾沉花了两百年,好不容易将那毁灭之力彻底压制下去。
至于为什么这毁灭之力会突然失控,他想了许久才想明白。
原来,随着徒弟修为的提升,只要他与徒弟有肢体接触,那毁灭之力便会从他体内传到徒弟身上,当初徒弟化神时,就能引出自己身上毁灭之力,而现在徒弟已经成仙,一旦接触,后果不堪设想。
徒弟身上融合的这一小部分毁灭之力,也有他自己的法力在里面,他能感知到这股力量的波动,如果徒弟情绪有很大波动,他会感知到,也能及时阻止,所以,这股力量尚在他能控制的范围之内。
可如果他们接触,他身上的毁灭之力将不受控制地被徒弟吸走,那他便再控制不住了,所以,他绝对不能与徒弟发生肢体接触。
所以,他自出关起,便警告徒弟不要碰他,而且对徒弟十分冷漠。
两百年,徒弟在外面的声声呼唤,他又何尝听不见,可是,他不敢应也不能应。
之前徒弟问他对徒弟的感情,他没想过,他从未想过,作为斗姆元君长子,作为仙界战神,他的一举一动,整个仙界都会看见,他不能与自己的徒弟有这种悖伦的感情。
所以,徒弟的感情,他无法回应。
既无法回应,那索x_i,ng就什么都不要给,收起自己对徒弟的所有情感,让徒弟死心。
虽说要让徒弟死心,可是真的看到徒弟,又想到今日是徒弟的生辰,他总不能什么也不做。
于是,他主动提出为徒弟做一碗长寿面,他想,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徒弟竟然说不吃,还质问他,他有些气恼,索x_i,ng转身准备回房,却看到徒弟这副样子。
看到徒弟这样悲伤,他的心也在丝丝抽痛,再也装不下去,忍不住唤了一声:“阿靳……”
“徒儿在!”楚靳听见唤声,立刻回应了一句,望着勾沉,双眸亮晶晶的,犹如得到了全世界一般。
望着楚靳,他心里很愧疚,却还是干巴巴地说了一句:“为师……去为你做一碗长寿面,你去为师房里等着罢。”他说完,也不等楚靳说话,便匆匆离去。
勾沉端着面回来的时候,见到楚靳端正地坐在桌子旁,见到他,眼睛一亮,立刻站起身唤了一声:“师父!”而后迫不及待地冲过来,却规规矩矩地跟在他身旁,避免与他接触,老实得不得了。
他一路走过来,楚靳跟了他一路,他心里觉得好笑,明明都比他高出一个头了,还是这么小孩子气。
他将面放在桌上,让自己看起来面无表情:“吃罢。”
楚靳一边吃一边看着面前的白衣帝君,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勾沉被自家徒弟灼灼的目光看得不自在,索x_i,ng偏过头。
半晌,见徒弟的碗已见了底,他道:“阿靳,为师要休息了,你回去罢。”
楚靳望着勾沉,眸色沉沉,忽然跪下,向他道:“徒儿可否向师父求一件生辰礼物?”
勾沉忽然想起两百年前的生辰,楚靳向他索要的生辰礼物,强压着他亲了一晚,他至今想起来还有些尴尬。
他道:“如果你的生辰礼涉及到与为师肢体接触,为师不能答应你。”
楚靳道:“徒儿说了不会再强求师父,徒儿如今已经成仙,想去探望母妃的转世,希望师父能与徒儿一同前往。”
楚靳想,不能碰,那同行总该是可以的,他不知道师父为何不让他碰,可同行久了,总是有机会的。
更何况,带着师父去探望母妃是他十岁时就已想好的事情,他一定要实现!而且,在他心里,带着师父去见母妃,就像人界带着妻子去见母妃一样,已将师父看做自己妻子一般的存在,想到此,他不禁又望了望眼前这白衣美人,长而卷的睫毛,极美的凤眸,粉红色的唇,无一不令人着迷,如果这美人能让他亲近一下,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勾沉未想那么多,他身为师父,陪徒弟去探望母妃,这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于是,点头道:“可以。”
“你可知晓你母妃的转世如今投生在何处?”
清冷的声音打断了楚靳的遐想,他答道:“徒儿成仙后便去了鬼界查询母妃的转世,查到原来母妃去世后的下一世是投生为一只芍药花妖,且于一百五十年前被妖王娶为妖后,至于没有立刻去认母妃的原因,是徒儿想等师父出关同师父一同去见母妃,如今师父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