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下,在仆人的带领下穿过一条廊,也是玻璃做的。玻璃背后明明白白的装着探头和枪口。这是第二道扫描仪器。过了这儿,里面便全没有任何武器了。
安全到达门口,整块巨幅玻璃门从里面打开,让我们进入。
这门很是彪捍,从外面开是开不了的,只能从里面开。外人想进去,只能靠里面开门,否则,就别想进了。
一层客厅依然如想象中的宽阔,站在门口便能一望到底,看到对面呼啸澎湃的大海。
植物比以前多了些,上面吊的,盆里养的,墙壁上乱爬的。
天花板上依然爬着那些艳紫色带黄斑的毒花,血红的蕊管伸着,上面布满毒刺。这花食r_ou_,以三朵花一天喂一只小麻雀算,一共三十来朵花,一天十只麻雀左右。
姓马的说这些时,面色很是炫耀。陈天养夸他好兴致,我倒接了句不值得。换我,还不如养那十来只麻雀,不费r_ou_还能吃r_ou_。养这种花,光看没的吃,一不小心被蛰上一口,死是死不了,可痛的够呛。
若大的客厅只站了八个仆人,四个角各一个,另四个门口两个,在旁边服侍两个。
马老爷子坐在中央。旁边已有四个陪人。
一身白衣的是个女人,长发披肩,人不是顶漂亮的类型,但身材高挑,容貌端庄大方。她正在泡茶,动作幽雅得体,很具观赏x_i,ng。
这可不是什么茶博士。姓马的自己就深谙茶道,不必请什么茶博士来他面前班门弄斧。这女人的身份是他的保镖。
男人要靠个女人保护,我很不以为然。但想想也对,这种保镖用出很大,宜室宜床,可以随身贴身带着。要是个男保镖,难道床上也带着?
女人坐在马老爷子右边,左边坐着两个男人。穿一身黑衣的那位是老熟人了。
洪兴胜。
并不意外在这儿见到他。邵子安原本是要和他合作的,计划他应该是知道一些的,来这儿使绊子也是在意料之中的。
他身边的老头是马老爷子的故交,和马老爷子有些渊源,应该是洪兴胜的举荐人。
马老爷子对面,背对着我们坐的人,看身形是许坚。
五个人围成一圈,都不作声。四个男人只看着那女人泡茶,个个凝神秉息,好似全入了茶道。
黑社会谈生意还讲这破情调。
我冷笑出声,迈不上前。
马老爷子听到声响,抬头看过来。
洪兴胜也抬头,许坚只转了转头,看我一眼便回头。
白衣女人不看我,只专心致志泡她的茶。
沈默。马老爷子朝我笑笑。
怕有十几年没见了。你倒还是老样子,不见老。
说笑了。不老不就成妖怪了。我皮笑r_ou_不笑。
只怕当真要成妖了呢。他突然低低一句。
我就当没听见,径自走上前,坐到许坚身边。
邵子安没我那么不客气,上前便是笑。他倒没那么不要脸凑上去,只是笑的得体的很,带几份尊敬几份仰慕却又略显张扬和自得。分寸拿捏很是微妙,却又显得自然而然,流畅舒服。
久仰马老爷子大名,鄙人邵子安。他不卑不亢,不轻不重的自我介绍。
那情形,就仿佛他去面试大公司ceo。极好的自我表现力。
年轻有为,果然一表人才。子安啊,坐,坐。马老爷子很给他面子,扬扬手招呼他坐对面。
邵子安这才坐下。
我忍不住想笑。
看姓马的那副装模作样,我真是想大笑三声。
人人都尊他一声马老爷子,可实在了说,他也不过是个四十出头而已。这人,年纪不大,脾气太老。就喜欢拿架子充老大,越叫越老。
我刚见他那会,他让人叫他马先生,马老爷,马爷。现在,叫马老爷子。
四十来岁的人,又因为保养得当,更是显的年轻。人人一口一个老爷子喊他,我是越看越想笑。
别人穿的时尚,他是越穿越古,扎丝马褂,翡翠班指,玛瑙嘴硫璃肚的水烟壶。整个古代人穿越到现代来了。
好在他这臭讲究只是在生活上,这人生意上作风却很前卫大胆,敢想敢做,魄力非凡。
反正也只是和他做生意,不是和他过日子,总算还能忍受。
38
初次来访,也不知道老爷子喜欢什么,真是冒昧了。邵子安缓缓站起身,从跟着我们一起来的仆从手里接过一个木盒。
这木盒邵子安带来时我就好奇过。只是想也知道是给姓马的准备的礼物。
邵子安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盆兰花。
把兰恭恭敬敬递了过去。
马老爷子没动,只是眼稍挑了挑。旁边的仆从便接了过去,再端给他。
拿到手里粗略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