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宝璐会意:“很快就能叫禧妃娘娘知道这件事,咱们借用禧妃娘娘惯用的招数,叫帝都也议论一下真假。”
“换个主角。”萧弘澄说。
周宝璐明白了,眯了眯大眼睛,狐狸般的笑道:“你好坏啊!”
萧弘澄哈哈的笑,简直是最高的褒奖嘛!
萧弘澄又说:“既然镇南王世子妃有意,你回头见见她,把婢生子是贵妃的手笔的消息透露给她。”
周宝璐也哈哈的笑,这坏蛋!太会欺负人了!
正月里除了宫里,也是各府里饮宴的密集时期,除了生子满月做寿等等红白喜事,更大头的便是各府里的请年酒,你来我往,有些人简直能天天聚在一起。
大公主府的琉璃亭之宴更是天天高朋满座,日日热闹非凡,没过多久,帝都就渐渐流传起一个流言来,晋王府突然冒出来的那个婢生子,八成是假的!
聊着八卦的人说的有板有眼,有人就问:“这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造假讹上了晋王府?竟把晋王爷当了傻子不成?”
那人就等着这一问呢,顿时神秘的笑道:“你也不想想,晋王府这样的权势,一个平常人就算有那心,又如何有那胆子呢?自然是有要紧的人物儿在后头呢!”
这样遮遮掩掩的一说,那人自然更有兴趣,就是旁边听到一耳朵的也都伸长了耳朵过来,有人就笑道:“说的有理,若是差些儿的,如何敢打晋王府的主意呢!”
那人点点头,压低了声音:“这话我原不好说的,只是听说,有人这些日子大伤元气,又不肯甘心,才要拿捏住了晋王府,添些筹码呢!”
说着,伸出玉一般的手来,五个手指头晃一晃。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暗暗点头,这话说的虽然诛心,却又十分中肯,经太子妃那一次掀开韩氏的真面目来,禧妃的夺嫡之心已经彰显的明晃晃的了,她们家如今虽是蛰伏,并无动静,安知人家私底下在做什么呢?谁肯相信这样子禧妃就能息了夺嫡的心呢?
拿捏住晋王府,无疑在夺嫡之路上是很有用的。
当然,这样的话传的远了,也就传进了衡玉宫禧妃娘娘的耳朵里,而且是她的舅母带着她的弟媳妇赵氏进宫来问她的。
禧妃先是怔愕,随即就摔了杯子:“胡说!这件事与我有什么相干?”
孙氏虽然尽力掩饰,可她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禧妃娘娘是非要拖着他们一家子都去死还是怎么的?
夺嫡此事,能夺固然好,但若是情况不妙,立即抽身,今后做一个闲散王爷,也是一条路,非要把敬国公家、韩家都害死?再害得五皇子如他二哥那样不成?
孙氏这样想着,心里就有点火气,她觉得,这种事,空x,ue不来风,难说与禧妃无关,且那一日禧妃的态度便是要一争到底,安知此事不是她见娘家不肯出力,而另辟蹊径的法子?
那赵氏是个温婉的,见孙氏有着气要说话,怕说的僵了越发不好,便忙道:“我们在家里说话,也觉着不是娘娘做的,娘娘若是要做这样的大事,岂有不与父亲、舅舅商量的道理?只是因外头传的厉害,父亲与舅舅都嘱咐舅母与我,进宫来给娘娘请安,也与娘娘说一声,好有个防备。”
禧妃都气怔了,这是谁这么恶毒,莫名其妙的想要给她竖晋王府这样的仇敌?用心实在太险恶了!
可是此刻一想,舅母和弟媳妇能进宫来问她,她说了不是,舅母还不十分信,那外头那些人,又有何人与她们解释?
那自然更深信不疑了!
禧妃想到这里,真是说不出的难受和无力感。
就好像掉进了沼泽,有力量拼命把她往下扯,她却无处作力,没有丝毫办法。
多年来,她惯用的招数落在自己身上,才知道那种感觉有多么的难受和恶心,没有人当面锣对面鼓的说这样的话,连愤怒都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