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弘澄表示同意,问周宝璐预备怎么办。
周宝璐笑道:“有什么好办的,拿到一个就处罚一个,宫里的规矩也不是摆设。”
既然只是个单纯的被收拢的奴才,没有牵扯到其他,萧弘澄和周宝璐心中都轻松了些,周宝璐又道:“不过贵妃娘娘成日里找事,也真是有些烦人,上回父皇打发人给她搭棚子,这才完工呢,她又有空了不成?”
这种事没什么杀伤力,偏又层出不穷,就如同夏日里的蚊子,总在耳边嗡嗡的飞,冷不丁的咬一口,总要痒一会儿。
萧弘澄安慰的摸摸周宝璐:“如今只能且防范着,你暂且忍耐。”
萧弘澄在旧年就给周宝璐透过底了,贵妃受宠,不安分是意料之中,但不仅胆子越来越大,而且前朝的有些人见贵妃有宠,也有人在逐渐的投靠了过去。萧弘澄的幕僚团认为,不能再姑息此事了,贵妃晋位已经五年,再往后就越发牢固了,这个时候,应该是重新捧另外一个人的时候了。
新的贵人,没有班底,就算有心不安分,但要生儿育女,搭建班底,收拢势力,也需要一个过程,需要时间,而且在这个过程中,因为太子爷势力早已不比当日,太子妃娘娘又在宫中主持大局,或者能够在这个过程中进一步控制后宫。
这也就是最终的结论,后宫到了需要改变格局的时候了。
周宝璐既然知道,当然也就明白萧弘澄的意思,便笑道:“我知道了,就是有点儿烦,贵妃娘娘总爱动手动脚的,偏又没本事叫人伤筋动骨。”
萧弘澄笑道:“要办这件事,还要着落在文蔚身上,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怎么筹划的,许久没有动静,唉,回头得想个法子催催他才是。”
周宝璐噗嗤一笑,萧弘澄这话说的真有趣,好像人家是他手下似的。
不过,从萧弘澄那里听过些文蔚的轶事,周宝璐对他十分的好奇,这个人做事j-i,ng明能干是不消说了,算无遗策也是得了证明的,且胆大心细,做事滑不留手,最有趣的是他居然和周宝璐有同样的爱好,一旦想什么事,就去祸害花草,听说因为这个,他书房的案头摆的不是雅致文玩,而是一排四个长形的花盆,种的是辣椒!
“辣椒!”好有趣,周宝璐笑道:“可惜我不认得他,不然我可以分他番茄的种子,这个可稀罕了,回头我种出来果子,请你吃!”
萧弘澄毫不留情的说:“得了吧,人家可不像你,没事就去弄死一颗两颗的,我听说那盆里的辣椒长的极好,看起来还颇有雅趣。”
周宝璐倒不在乎萧弘澄看不起她种菜的本事,横竖她自己也知道她没那本事,只是对文蔚的书房辣椒好奇,这萧弘澄到底安c-h-a了些什么人,居然连人家书房里的辣椒长的好不好都知道。
周宝璐笑道:“哼,看不起我,我决定了,今后在你书房里种番茄去!”
萧弘澄失笑:“罢罢罢,随便你,我记得库房里有几个方的玉盆,回头叫人搬出来,装了土给你种番茄吧。”
两人说话常常就是从正事开头,然后这样奇诡的偏向各种匪夷所思的方向,在今后两人一生中漫长如长河一般的对话里,无数次的重复这一现象,只不过两人都并不在意。
这一晚的谈话,萧弘澄还没来得及问周宝璐被卫贵妃弄烦了之后要怎么样,就被周宝璐带到了辣椒番茄里头去了,两人兴致勃勃的研究用玉盆种什么最好看,当然,前提是周宝璐先要能种活。
反正都没有什么大事,萧弘澄过了近半个月,才知道周宝璐干了什么好事!
周宝璐逮到了东宫被卫贵妃收买的圆锦,倒也没处以私刑,照足了规矩,命人把圆锦送到了慎刑司,说清楚了理由:圆锦把油撒在路上,意图谋害太子妃。
但慎刑司的司正霍如贵是卫贵妃的亲信,第二日就把圆锦放到了尚工局去了,并遣人回复东宫:“慎刑司审问之后,认为圆锦只是端着菜从那里经过的时候,不小心洒了,回去拿工具,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的时候,太子妃娘娘正好从那里过,便以为是有意的。是以慎刑司认为圆锦无大过,只是不够小心,也不好再在主子跟前伺候,所以调到尚工局去,并罚一个月的月例。”
意思居然是东宫小题大做。
这真是摆明了不给太子妃脸面呢,周宝璐面无表情的听完了,半句不驳回,只点点头让人回去。
看来卫贵妃掌宫日久,已经彻底把后宫当成她自己的地盘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女人脾气比较大,或者是周宝璐已经知道无需再让着她了,周宝璐决定不再忍气吞声,以前都只是在别的事上找补一下,或者,想办法让父皇做主。
这一回,她打算自己出马,当面就要抽回去。
周宝璐考虑了一下,去找了沈统领说话,太子妃亲自前来,沈统领自然很吃惊,可耐不住周宝璐一口一个沈叔:“如今我受了委屈,想请沈叔帮我一个忙。”
沈容中现在觉得他最怕的就是周宝璐,太古灵j-i,ng怪,比大公主难缠一百倍,偏身份在那里,又拿她没办法,这个时候,也只得道:“娘娘受了委屈,可以奏于太子,或奏于圣上,圣上定然给娘娘做主。”
周宝璐笑道:“父皇日理万机,我这一点儿小委屈,哪里好去烦父皇呢,也未免太不懂事了,我也不过是想出口气,只要沈叔肯帮我这个忙,就足够了。”
对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