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让你来的?”
那人点点头:“小人叫风翎,女子随军不便,小人是男儿身,便奉驸马之命前来伺候殿下衣食住行。”
俞千龄看了他腰间一眼,确实别着驸马府的腰牌,虎着脸问他:“怎么没见过你?”
风翎一点也不怕她,答道:“小人来了不久,之前未能得幸在殿下跟前伺候,殿下自然没见过我。”说罢浅浅一笑,笑起来的模样竟与时怀今有几分相似。
俞千龄看他一眼,哦了一声,拿过一碗米饭又夹了些菜拌了拌:“我吃这些就够了,其他的分发给几位将军吧。”
风翎看了眼她碗中,似乎觉得有些少,但也没多说什么,应了声将饭菜一一放回,提着篮子起身去分发。
俞千龄见他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问道:“脚怎么了?”
风翎闻言回过身,面色有些发红,低着头道:“让殿下见笑了,小人平日里疏于锻炼,随军走了一上午,脚底磨破了,习惯就好了……”
俞千龄眯眼看着他脸红的模样,问他道:“会骑马吗?”
风翎摇摇头。
俞千龄沉吟半响,道:“一会儿行军的时候,你坐到拉货的板车上吧,既然是驸马派的人,怎么的也得照顾着些。”
风翎闻言立刻行礼谢恩,有些喜悦的模样道:“多谢殿下。”
俞千龄摆摆手:“去吧。”
风翎一瘸一拐的提着篮子去分发饭菜了。
旁边几个参军见他走了,用暧昧的眼神看向俞千龄:“大将军真是艳福不浅,驸马体恤大将军,还给带了一位佳人伺候左右,真是贤夫。”
俞千龄闻言笑笑:“那是,你们羡慕不来的。”说罢低头吃饭。
晚上在郊外扎营,俞千龄正准备卸甲睡觉,外面风翎唤了一声:“殿下。”
俞千龄停了手,应道:“进来。”
风翎端着一盆冒热气的水弯腰进入帐中,将水盆放在她脚边:“殿下这一日劳累了,小人烧了水给殿下泡脚,多少能缓解下乏累。”
俞千龄看着他,没说话,风翎被她盯得脸色涨红,支吾道:“小人做错了什么吗?”
俞千龄这才笑道:“没啊,挺好的,你有心了。”说着将铠甲脱了扔在地上,继而坐上去当凳子,又毫不避讳的将鞋袜脱了泡在里面,“不错,水温正合适。”
风翎弯腰跪在她面前:“小人学过些足底按摩的技巧,给殿下按按?”
俞千龄点点头,风翎取出带来的胰子,打湿搓成泡泡,,一股淡淡的香味便四散开来。
俞千龄道:“这胰子还挺香的。”
风翎抬头一笑:“小人有个兄弟,对调香有几分造诣,这胰子是他做的。”说罢双手捧住她一只脚,小心揉搓。
俞千龄低头看他:“他也在府中?”
风翎点点头:“在呢,只是我们兄弟二人身份低微,都没能到殿下面前伺候过。”
俞千龄哦了一声:“那真是可惜,回府以后一定也要见见你的兄弟,想比你兄弟和你一般,都是个妙人。”
风翎闻言抿了抿唇,显得有几分羞涩的模样:“我们都是殿下的人,自然听候殿下差遣。”
俞千龄嗯了声没再说话,低着头看他。这寻常士兵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似乎有些宽大,衣领的位置也好像故意敞开了些,她一低头便能看到他袒|露一半的胸膛,干干净净很白皙,有水珠蹦到他胸膛上滚落下去,看这分外惑人。
她突然问:“你热吗?”
风翎闻言抬起头,一脸的不解,似是不明白她为何这么问。
俞千龄努努下巴,示意他低头看。
风翎低下头,似乎这才发现自己袒露在外的胸膛,他慌忙扯上,仓皇跪拜道:“方才烧水时小人觉得有些热,便敞开了一些,一不小心污了殿下的眼,请殿下恕罪。”
俞千龄笑的很可亲:“怎么会呢?挺养眼的。好了,把水端出去,你也去歇息吧,一早还要启程呢。”话说完,她将脚收了回去。
风翎忙取了手巾给她裹上,将水擦拭干净才端了盆站起身,犹豫半响道:“殿下要小人留下来伺候吗?”
俞千龄脱去外袍,眯眼看他:“怎么,你还侍寝?”
风翎忙摆手,有些惶恐道:“小人不是这个意思,小人是想问殿下要不要人守夜,晚上好伺候殿下……”
俞千龄一笑,似乎并未在意,道:“我身边不需要这种伺候,你退下吧。”
风翎听了有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低下头乖乖退出去了。
他走后,俞千龄眯起眼睛,眸色深深:这般体贴入微的安排……是谁安排的?
作者有话要说: 年纪大了感觉自己不能熬夜了,一过十二点困成狗 要宝宝们亲亲抱抱才能起来码字
_(:з」∠)_
第42章
第四十三章
陇西地广人多,又处在经济要塞,是块大肥肉,俞千龄在这里设置折冲府兵,既有增强防御兵力的意思,也有分权的意思。
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总会有那么几个山大王,他们俞家便是山大王出身,自然更明白武力牵制的重要性。
他们一行刚入陇西,当地府尹便出来相迎。
孙府尹年纪不算大,三十多岁的模样,到了近前行礼道:“殿下亲临,下官荣幸之至,驿馆早已为殿下准备好了,殿下请。”
俞千龄轻笑道:“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