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那个侍卫,你跑什么跑
十年前,慕容玦登基不久,还是一个羽翼未丰的小皇帝。
那年,因北国骚扰边界,莫北麟亲率十万大军奔赴北境抵御外敌。就在他浴血疆场,镇守北境的那几个月里,另一位辅政大臣陆长崑正在京城中把持着朝政大权。
当莫北麟刚刚回到京中,便听说了江湖中最有实力的门派星月山庄因被人告发,勾结外族,蓄意谋反,被皇帝下旨灭了满门。
经办此事的,正是陆长崑。
因证据确凿,而陆长崑在此事上办得又格外雷厉风行,偌大一个门派从此便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了。
莫北麟回来的时候,星月山庄已成一片废墟,江湖中人对此事讳莫如深,生怕一个言行不慎,便被视为同党,遭到牵连。
星月山庄被灭之后,陆长崑的势力日盛,数年后,莫北麟曾听到传闻,说陆长崑虽然身在朝廷,势力却蔓延于江湖。他虽然也曾有过疑心,然而却无凭无据,若是贸然出手,只会被好事之人当做是两个权臣的党争。
芮央走出书房的时候,日已西沉,夜寒正在离书房不远的树下等她。
芮央走到他面前,二人会意地对视了一眼,她轻声说了句:“你来了。”
他点点头,亦是轻声地“嗯”了一声。
二人脚下未停,一边说话一边向后院走去。芮央见夜寒一路无话,似是若有所思的样子,她恍然道:“你是不是听到我与爹的谈话了?”
他未答,却是反问道:“陆长崑便是害我星月山庄的幕后之人对吗?”
夜寒的猜想,与芮央和莫北麟是不谋而合的,然而陆长崑是朝中重臣,若是光凭猜想,而无真凭实据,那诬陷之罪可是不轻。
芮央叹了口气,尚未来得及答话,便听见一串脚步声传来。
二人默契地缄口不提,只见珰珰一路跑着过来了,她行过礼,便对芮央说道:“郡主,陆府的陆大小姐来了,带了厚礼,说要见您呢。”
芮央点头答道:“请她在花厅稍坐,我即刻就来。”
珰珰又一路跑着去了,夜寒有些担忧地说道:“郡主,若是那晚行刺真的与陆长崑有关,那陆小姐此次来······”
芮央轻笑道:“放心,我了解陆莞,她素来是个只问风月,不理权谋之人,虽然fēng_liú些,倒也简单。她此来,恐怕不是为了我,倒是为了你呢。只不过,我如今可是再容不得她打你的主意!”
她说完,却见夜寒低头不语,心中疑惑顿生:“你莫不是,真的想跟着她去吧······”她心中突然一惊,继而小声言道,“你是想······借机进入陆府,去杀陆长崑?”
他抬眸与她相对,才刚刚开口说了个:“我······”
她已飞快地仰了头,用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封住了他的嘴,他当即一僵,要说的话硬是被生生地吞回了肚里。
她离开他的唇时,面带愠色,她恼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想都不要想!皇帝表哥金口玉言,如今你已是我的夫,从今往后你便只是我一个人的,别的女子你都要离得远远的,你的命也是我的,那些危险之事你若再敢惦记着,我便日日将你锁在房中!”
话音一落,她不由分说地拖住他的手,把他拽进了屋中,随即转身便从外面落了锁。这个郡主脾气,她竟然为了防止他跟着陆莞走,真的将他锁在了房中。
夜寒从大开着的窗户看着芮央气乎乎地向着花厅而去,心中不禁又是好笑,又是甜蜜。
以他的身手,这大敞着窗户的屋子如何能锁得住他?也不知道这位云安郡主是怎么想的!
况且,进入陆府,伺机报仇,这样的念头虽然也确实在他脑中转过一转,可是,如今他又怎能放得下她!
方才,她说他是她的夫。
他此时想起她说的话,和她当时那气急败坏的表情,他冷峻的嘴角忍不住轻轻地扬起,弯起一个优美的弧度。
郡主她,是真的喜欢自己的。他不仅听到了,也感觉到了,不论她刁蛮也好,霸道也行,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好的······
虽然窗户大开着,夜寒却是没有逃跑,他乖乖地坐在房中等着芮央回来。过了片刻,房门突然开了,几个丫环和小厮们鱼贯而入,手上皆是捧着满当当的东西。
为首的那丫环名叫新钰,她一见了夜寒在房中,倒也不曾大惊小怪,只是十分稳重地向他行了个礼,口中称了声:“夜公子。”
莫北麟已经将皇上亲口定的侧夫之事吩咐了下去,只是尚未全礼,府中且先以公子相称。
一行人见过礼后便各自忙开了,有铺床叠被的,有插花剪枝的,夜寒不知这样大动静却是为何,便向新钰问道:“你们这是······?”
新钰回话时脸微红了一下,仍是依礼答道:“王爷与王妃交待,夜公子自今日起······便在此安歇。”
莫北麟是想着,反正在白泉行馆便已侍寝了,倒不如便让夜寒日日待在芮央身边,他武功高,也可时刻护着宝贝女儿,以免行刺之事再次发生。
今日莫北麟与芮央一番深谈,他也已不再纠结于那皇后的宝座,他本非贪图富贵名利之人,从前不过是怕慕容玦心怀芥蒂,淮南王府一旦失势,陆长崑定然独大。
如今既已知女儿对夜寒情有独钟,而夜寒又本是名门忠义之后,他也是个出身武将之人,所谓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