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熟悉的喧嚣又来了,它再一次的在夏靖戎的耳边炸开,夏靖戎的手有些发抖,他在座位上做好,然后替自己倒了一杯酒,等他做完这个动作之后,他才发现他手上并没有酒杯,桌子上也根本没有呀酒壶。
领那个孩子进来的小太监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秦公公一步步走到那个孩子面前,将他的帽子掀开,露出一张与皇贵妃有五分相似的脸庞,秦公公领着他向前走了两步,然后秦公公跪下,将浮尘放在了地上,高声喊道“请皇上用膳——!”
一共官员也跟着秦公公一起跪在,一齐高声喊道“请皇上用膳——!”
夏靖戎被他们吓了一跳,在位置上坐也不是跪也不是,整个宴厅,此时此刻坐着的人只剩下皇帝,贵妃,皇后,以及夏靖戎。
而十一呆呆的站在大殿的中央,茫然的看着发生的一切,他眨眨眼,突然转头,用他那双漆黑的的眼,看向坐在皇帝手边的夏靖戎,十一头上原本顶着的一片红色的花瓣,随着他这一动,飘了下来。
方才退出去的小太监门没有关严实,留了一条小小的缝,屋外哭嚎着的,凛冽的风透过这条缝吹进来,那片花瓣被风一吹,慢慢悠悠的飘到了夏靖戎的眼前。
夏靖戎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想要去抓住那片花瓣,谁知它却转了个弯,从夏靖戎的指缝指尖溜走了,掉进了火盆里。
“刺啦”一声,火红又温暖的花瓣消失了。
第4章
众人都这样跪着,直到皇帝说了一声“起。”之后,官员们又都重新回到座位上坐好。
大家都不说话,虽然没有人说话,可夏靖戎却觉得,宴厅之中,每个人都盯着那个孩子,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透着一股诡异的光,夏靖戎随手召来一个离他最近的小宫女,指着站在大厅之中的十一问道“这孩子是谁?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小宫女答道“他叫十一。”
夏靖戎继续追问“他和皇贵妃娘娘是什么关系你知道吗?他是皇贵妃娘娘哪位叔伯家的孩子吗?”
小宫女摇摇头,不再说话了。
门又被推开了,一排托着酒杯与酒壶的宫女们鱼贯而入,将手中的酒壶分别放在了官员的桌子上,夏靖戎掀开盖子,嗅了嗅,却没有嗅到半分的酒味,酒壶里的只是一些白水而已。
夏靖戎摇了摇头,又重新把瓶盖盖上,只觉得这京城之中的宴会实在是没意思,连酒都不喝,只能喝些淡而无味的白水。
酒壶被宫女们放在桌山,酒杯却被其中一个领头的宫女整理好,全部放在旁边一个小几上。
说她是宫女,夏靖戎又觉得不像,那位姑娘并没有穿宫中宫女的服饰,也没有像宫中的宫女一样将头发盘起,反而披着一头的青丝,看他背影,就像是某户人家的小姐一般,可是如果他是某户人家的小姐,那些小宫女又为什么那么听她的话呢。
先不管这么多,只见领头的宫女从怀中拿出一个灰蒙蒙的布卷,在酒杯旁摊开,布卷里插满了粗粗细细,各不相同的银针。
夏靖戎看那些银针,只觉得浑身发毛,先前答他话的小宫女已经远远的跑开了,夏靖戎只好偏头悄声问距离他最近的一位官员“这位…这位大人,那位姑娘是谁,你认得吗?”
“她是太医院华大夫的大徒弟华妙手,听说她的医术早已超过他的师父了,去年我母亲的病就是她治好的,她并不在太医院当差,只是有这种宴席的时候才回来,连咱们皇上,见了她都得叫一声妙姑娘呢。”
“那这又是要做什么?”
“这是在做开席前的准备。”
夏靖戎听的一头雾水“菜还没上,开什么席?”
那位官员像是突然想起来夏靖戎是刚刚回京,他嘿嘿笑了两声,神神秘秘的和夏靖戎说“王爷不要再问老臣了,到时候王爷自然就知道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带着银针的宫女已经烘好了针,她朝皇帝福了福身,简单行了个礼“陛下,都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开席了。”
皇帝点点头,又看向皇贵妃,特地问了皇贵妃“皇贵妃,可以开席了吗?”
皇贵妃笑着点点头“开席吧,瞧着大家的模样,好像都等不及了。”
这时候,夏靖戎却突然开口“等等!我刚刚没看清楚,她刚刚都做了什么,这和开席又有什么关系?”
皇帝仿佛恍然大悟一般哦了一声“朕都忘了,靖戎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宴席。妙姑娘,你给我这个傻弟弟讲讲吧,正好,朕瞧着方才你烫针的时候似乎与以往有些不同之处,你也给我们讲讲吧。”
华妙手抿唇一笑,她从那卷灰扑扑的布卷里抽出一根银针,向大家解释道“其实也并没有多什么新的花样,只是前几年我偶然听到几位大人闲谈,说是觉得味道淡了,所以今年特地做了改进,这些银针是我上个月开始就浸在盐水里的,刚刚只是又过了一遍盐水而已,过水之后再将针放到炭火上烤干,现在只等陛下说开席,便可以烫针了。”
皇帝拍了拍手“妙姑娘费心了,开席吧。”
夏靖戎不知道什么叫烤针也不知道什么叫烫针,这一切都是他在江州没有接触过的,他隐隐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等等!”
皇帝皱眉看了夏靖戎一眼“靖戎,不要打扰秒姑娘。”
夏靖戎被皇帝一训斥,蔫了下了,他又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没有其他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