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拐角,快要走出去时,忽然听见压抑的哭声。那人眉头一跳,连忙转身看过去,发现有个人影躲在那儿。
宋泊渝一米八几的个子,像个小孩一样缩成一团,抱着膝盖,哭的昏天暗地。
他就是难受,以后这么长的时间,要怎么度过。
等到岑丝淼去世两年以后,宋家父母打算给宋泊渝介绍对象。他的状态特别不好,每天浑浑噩噩的,什么都不在乎。
好像对所有事情失去兴趣了一样。
宋家父母着急,以为他又犯病了,连忙找心理医生过来看。结果得出一个结论,宋泊渝没病,他的表现只是生活态度的转变罢了。
宋家父母更慌乱,他还那么年轻,人生刚刚开始,怎么能这么生活下去。所以盼着他赶快喜欢上别的女孩,从跟岑丝淼的感情中走出去。
可他压根不理会,不管介绍的是谁,都没有见过,只是每天自己一个人过日子。
宋泊渝很享受这种状态,他勉强自己不去想任何事,这样晚上入睡,还能安稳的睡两个小时。
想岑丝淼的次数也不再那么频繁。
他逐渐变得平和,只是眉梢眼角的神态一如既往的冷淡,不敢让人接近。宋家父母见状,稍微安下心来,没有再介绍姑娘。
过去好几年的时间,宋泊渝一直在画画,拍卖了几幅作品,获得的赞誉很高。
他的重心完全放到这上面,平时都不怎么出门,可遇到画展时,都会过去看看。这次的画展,有不少人都是冲着他来的。
有个姑娘踌躇半天,终于走上去跟宋泊渝搭话:“你好,请问这里要哪一副作品是您喜欢的吗?”
宋泊渝看了她一眼,姑娘露出笑脸,暗暗攥紧手心,给自己信心。宋泊渝没有说话,往前走了走。
姑娘又跟上去,步子放轻,一直想着怎么再次搭话。
应该厚着脸皮去追,就能追到手吧。他身边也没有其他女人在,而且私人生活特别简单,听说只知道待在家里画画。
姑娘深呼吸,大着胆子没有从他身边离开。
到了晚上时,画展主办方也就是姑娘的爸,邀请宋泊渝用餐,以及还有许多画家。
宋泊渝没怎么说话,只是低头吃菜,而且也仅仅动了几筷子,脸上没什么表情。主办方一直在看他,眉头微蹙,性子太冷淡了,也不知道自己女儿看上他什么。
主办方开口准备说话,忽然宋泊渝夹了一筷子鱼肉,神情变了变,眉眼瞬间有了烟火气,尤为认真。
主办方硬是把话头改成问宋泊渝:“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宋泊渝摇头,看向主办方的位置,眼神认真又谦虚,轻声问道:“这道鱼很好吃,能问一下是怎么做的吗?”
这是主办方的家,做菜的是家里一直用的厨子。主办方愣了一下,有点看不太懂宋泊渝,张了张嘴。
他忽然听见自己女儿扬声把厨子喊来,然后笑得特别甜:“一道菜罢了,哪有什么不能问的。”
主办方蹙起眉头。
宋泊渝把厨子说的方法几下,特别认真仔细,生怕哪点出错。
姑娘笑着说道:“你爱吃鱼吗?不用费心记,以后我让厨子做一条,然后给你送过去就好。”
他摇头:“我不爱吃。”
姑娘一愣,没明白他什么意思,紧接着又听见。
“我爱人喜欢吃。”
姑娘瞪大眼睛,往前凑了凑,生怕是耳朵出了毛病没听清。
他手上根本没有戒指,而且也没听说过结婚的消息,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一块吃饭的画家也尤为惊诧,宋泊渝平时很低调,所以私生活没有暴露太多,还是刚知道他已经结婚了。
姑娘紧咬着牙,没有再问下去。过后几天,她找了个机会,拿着厨子做好的鱼去拜访宋泊渝。
家里很干净,几乎是一尘不染,玄关鞋柜处摆着几双女式高跟鞋,衣钩上挂着皮包。姑娘的心往下沉了沉。
她做到沙发上,看见茶几有一对情侣杯,抿了抿唇,勉强笑着:“怎么不见你爱人在,她人呢?”
宋泊渝有些恍惚,答非所问:“你还有事吗?”
姑娘没反应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