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英语都不一样了。这个老师的嗓音语气都很硬,反复灌输知识点。要真说起来,她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她的英语很好,听得懂,就是需要一点点时间来反应。
噔噔。
郑念初从怔愣中抬头,老师站在她的座位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把头发扎起来。”
若要环顾四周,确实除了郑念初之外没有人披散着头发。她长发如瀑,遮着偏瘦的身形,也遮着柔软的脸颊。
校规里是有这一条的,她也没有说要在这时候叛逆地去反驳老师的想法。只是,她很久不扎头发了。
她的头发够黑,够顺滑,索性散下来,在以前的学校没有老师对她提出过质疑,甚至比她更加夸张的造型也比比皆是。这些都是家长要操心的事,学校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了。
所以,现在这位老师来势汹汹地给新学生下马威的时候,郑念初根本找不到可以扎头发的头绳。
然而这个老师没有意识到新来的学生陷入到这种境地,只看见了她一直望着自己的眼睛,在自己看来就是无动于衷,一种沉默的对峙与抗争。
她看着看着心里头就来了气,心说果真是个官二代,小小年纪这么会摆谱,到了新学校还要下老师的面子。登时就要教一教她。
那怒气很是明显,郑念初看到了,仍旧没有张口为自己开解。林声却走了过来。
“老师,我这里有发圈。”她白皙的手腕上黑色的头绳很显眼。
一场关于误会的战争在刚有迹象时就平息了下来。
全班的目光基本都转了过来,有看热闹的,有看漂亮的女孩子的,还有好奇新同学的。
这是个小城市无疑,但是作为第一中学一中也有自己的规矩。在这样的氛围下,学生们大多很克制,很规矩。然而人的天性如此,来了新同学断没有不去打量的可能,尤其是这些极其年轻的人们。
于是借这个机会,那些人带着各种各样的情绪用自己的眼睛直直看了过来。
林声在这些人的余光里接收这些内隐的信息,她甚至看见有几个人不加掩饰地放在脸上的心思:只是头发挡着而已,扎起来也许根本就不好看。
她明白,人心里的想法是难以控制的,所以法律从不规定过激的想法属于犯罪。
不过她也是很好奇的,那乌黑的长发下,是什么样的脸型,是什么样的耳朵,会破坏现有的这种美感吗?
她的眼睛和所有人一样盯着她,看她不熟练地掌起头绳,漆黑顺滑的头发从莹白的指缝中一泻而出,流成一条又一条细细涓流。
很快,耳畔的头发都被撩起了,林声看见一只可爱的耳朵。
有一点招风耳,光影透过来让林声产生一种精灵的错觉。
毫无疑问,还是好看的。这种好看甚至更加直观更清晰。
上天作证,她被这样的耳朵吸引了。
扎完头发,老师的怒气值仍旧不低,又问:“你的书呢?”
周到的班长马上认领了自己的失误:“我还没有带她去领,要不然我现在去拿?”
“你现在去拿我是不是还要带着全班等你上课?”
林声也不顶撞,一副笑模样,认了错低头不语。
“先和别人看一本。”算了,和这个好班长生什么气呢,数学拖堂又不是她的错。想及此处老师终于消了火气,撂下这句话继续讲课。
林声也利落地拿过自己的书,和郑念初坐到了一起。
她借着看书的由头去看郑念初的耳朵,有一种透明的质感,让她很想凑上去摸一摸。
郑念初没有贴过去,就低着头,斜着看那本几乎推到她脸前的书。头上是拉扯头皮的星星头绳,偷偷往右看是林声光洁的手腕,她小声说了句谢谢。
这个看起来温柔的人,看她的眼神似乎多了一点好感?
作者有话要说:
“纯粹的温柔”来源于我的老师。
我爱招风耳!!!!!!对念初的描写可爱到我想亲一口
第3章 烧饼
“虞三月整天阴死了,”虞嘉月灌了一口水,倚在冰箱上跟她妈抱怨,“一到放学人全往外挤,我叫她快点儿,她都能收两分钟,下回我不等她了。”
虞三月洗了两个苹果,留一个在灶台上:“早走早投胎啊。”说完叼着苹果走了。
“哎你瞧瞧她!”虞嘉月指着双胞姐姐的洒脱背影,“怎么说话呢她!”
“我这浑身汗津津的,还不是因为她慢,和大部队挤楼梯挤大门挤的,白眼儿狼。”
她妈听了就笑,这姐妹两人不是如出一辙么,这个咒那个,那个骂这个的。她捞过姐姐留的苹果往妹妹手里一塞:“让开点。”
虞嘉月挪移到一边啃了一大口,嚼了一半又道:“妈你不知道,我当时都拽她了,她还花时间跟新来的聊天,切,人家没理她。”
傅淮安抓了两个关上冷藏室的门,随口和她搭话:“你们班还有新来的?”
这个班小升初的时候要求就高,筛了全年级筛出这么三两个班,打算中考后拿来打广告。
“可不是,要我说肯定有来头。”虞嘉月信誓旦旦。
“嘭”的一声,有人关了门。
“能半路插到我们班的,应该是个有钱人,校长收一个学生手里头不知道捞了多少。”
傅淮安听见她说这样的话,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父亲把钥匙扔在